淩雲峰打量著葛光輝,對他這個人印象還不錯。
知進退,明得失,懂取舍,有敬畏。
天生就是適合混官場的好料子。
楊光也是如此認為,笑著說道,“你說吧,不妨有什麼說什麼。”
葛光輝一臉認真地說道,“書記,縣長,既然事情已經如此,我認為再遮遮掩掩反而不好。不如一挖到底,如果真的發現黃老師的屍體,這件事的話題就會被引到暴力事件上。”
“如果就此打住,怕是老百姓會無端猜測,那凡事就怕想象,本來還沒涉及到違法犯罪的層麵,老百姓一想象,再加上無良自媒體的惡意引導宣傳,那後果就不是今天這個程度了。”
說完,他又憨厚的笑了笑,“各位領導,是我多嘴了,這不是我該管的事,唐突了,不好意思。”
“就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領導們高瞻遠矚,一定比我的拙見考慮得更為深遠、全麵、細致,有說錯的地方,請領導們見諒!”
楊光雖然看好葛光輝這個人,但對炸橋挖掘這件事還是不同意。
“光輝,你的想法很好,但是炸橋挖屍這件事,本身就是縣委領導們一致不同意的,應該馬上叫停,不能再繼續了。權力不能任性,任性的後果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楊光雖然對葛光輝說話,但卻意味深長地看著淩雲峰。
其實,史仁也是如此認為。
之前他對淩雲峰的態度比較寬容,算是默許他炸橋破案的。
但現在,網絡媒體都在鋪天蓋地報道這件事,讓他有些畏縮。
他也是怕了。
隻想臨平能夠臨時平平安安的,在他主政期間彆再生任何事端。
千瘡百孔的臨平縣,已經扛不住任何打擊了。
申瀾也對葛光輝說道,“光輝,你剛來,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還是聽從領導們的安排吧,橋先不炸了,人也彆挖了,回頭讓城管局、環保局、國土局都過來,我們開個專題會議,再深入研究一下大溝橋的整改重建問題。”
她這話雖是對葛光輝說的,其實也是說給淩雲峰聽的。
從頭至尾,隻有淩雲峰一個人主張炸橋挖屍。
現在他們借題發揮,算是有正當理由阻止淩雲峰繼續挖掘。
申瀾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點頭同意。
“對,整改要緊。”
“嗯,不能再挖了,再挖就出大事了。”
“開新聞發布會,正麵引導輿論宣傳最重要。”
“黃老師人都死了,找屍體還有什麼意義?”
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所有議論戛然而止。
“我不同意!”
淩雲峰站了出來,走向會議室的電視屏幕前。
陸宏博來了幾次信息和電話,說許多人出麵製止他們的挖掘工作。
如果再強行挖掘,勢必發生流血衝突。
淩雲峰眉頭緊鎖,一意孤行。
不能再等了,必須挖下去!
楊光皺眉嗬斥道,“淩縣長,這裡是縣委常委會,你不同意,你有表決權嗎?”
“你隻是一名列席參會人員,請找準自己的職責定位!”
淩雲峰冷哼,“究竟是不讓炸橋挖屍,還是不能炸橋挖掘啊?”
“不讓,也不能!”楊光一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