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馬家,沒人教過你如何整理材料?”淩雲峰漫不經心的語氣,加重了馬開騁的恐懼。
這些材料讓他怎麼整理?
“淩,淩局,我,我會整理……”馬開騁根本不敢看淩雲峰,握著卷宗的雙手顫抖得厲害,他的目光落在上麵一行行文字和照片上,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每一個字,都是一樁血淚。
每一個卷宗,都是一個家庭的悲劇。
以前他仗著馬家勢力耀武揚威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現在……
這些文字和照片,怎麼看起來這麼刺眼。
馬三武數次侵犯田寡婦,強占田寡婦養豬場;
馬成久帶人打砸陳喜德所開天下第一手飯店,強行要求合夥經營,不同意則揚言放火,陳喜德家人多次受到威脅;
馬東廷強占大溝鄉采砂場,違規征地占地,導致周邊村民無地可種、流離失所,卻沒有得到一分錢賠償;
馬熊壟斷殯葬行業,強買強賣,欺行霸市,搶奪屍體,侮辱死者家屬,故意傷害同行……
這些舉報信、立案材料、聯名信,讓他坐立難安、無比膽寒。
馬開騁充滿恐懼地望向淩雲峰,一臉探究。
淩雲峰讓他整理這些材料,究竟是為了什麼?
淩雲峰已經停下手頭工作,同樣抬眼凝望著他。
冰冷!
鐵麵無私!
馬開騁向後瑟縮了兩步,估計這個距離淩雲峰的鐵拳應該不會砸到自己,然後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淩,淩局,這都是一麵之詞,您剛來,不了解咱們臨平,咱們這兒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沒好人呐!”
“他們說的話,您不能信!”
淩雲峰冷笑,“確實,真的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馬家村的刁民真不少!”
淩雲峰意有所指,馬開騁不敢再笑,更不能裝傻,隻好開門見山。
“淩局,我家親戚性格急躁,家族人口多,我三叔公在管理上可能不夠嚴格,不小心搞出來一些事。”
“他深知對不住臨平父老鄉親,也給淩局添了許多麻煩,就讓我代他向您道歉,轉達他深深的歉意。”
“這兩盒茶葉,是他的一番心意,不成敬意!”
馬開騁走到茶幾邊,拿出茶葉盒,掀開蓋子。
心裡帶著得意與輕鬆。
淩雲峰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黃金吧?
剛才他還跟自己擺臭臉,裝得人模人樣。
看到這些錢財,還不是一樣心動!
隻要是個人就經不起錢砸!
正如他所料,淩雲峰在看到黃金後,不僅沒有訓斥他,甚至連推辭都沒有,而且還向他走來!
馬開騁得逞的笑著,他就知道,沒有錢搞不定的事!
就算是淩雲峰,也會被錢砸暈!
淩雲峰走了過來,信手拿起一根金條,用手輕輕掂著。
馬開騁極為得意,笑著說道,“不用掂,每個都是500克的足金!價值25萬!”
“嗬,就這些嗎?”淩雲峰笑得十分諷刺。
“淩,淩局,這就不少了!足足40根呢!這兩盒都是!”馬開騁真想仰天大笑!
淩雲峰竟然嫌少?!
真她媽貪得無厭啊!
這麼多錢都堵不住他的嘴!
馬開騁本來就不太好用的大腦飛速轉著,他忽然想到。
聽說淩雲峰省裡有人,如果能打通省裡的門路,就算再拿一些錢,也是值得的!
“少,這太少了!”淩雲峰目光愈發冰冷,金條在他手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