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的燈本來就暗,聞檀回來後,也沒怎麼調就直接去了浴室。
隻有廊上的一盞小壁燈,光線朦朧。
聞檀緩緩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起了之前在車上時,他說的那句——
“我喜歡話少的。”
鄧文山是個神經大條的:“那還不簡單,我讓我那個小侄女少說點兒話不就完了。”
他還想要說什麼,是徐秋把他的話接了過去。
聞檀坐在那裡,手微微攥著,心跳的比那天晚上在草原上還要快。
不過這會兒的場景,跟那晚也差不了多少。
聞檀呼吸仿佛都帶著幾分克製:“明老師找我有事嗎?”
明濯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給你送解酒藥。”
“我讓我助理給我買了。”
“知道了。”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
聞檀手還半握著他的胳膊,男人身體的溫度,隔著襯衣傳來。
很燙,也很硬。
兩道目光相交,一明一暗,隱忍拉扯到了極致。
空氣中有什麼在無聲醞釀,發酵,再到爆發。
聞檀這瞬間有種壯士斷腕的凜然感,哪怕要支付寰宇娛樂巨額違約金,哪怕所有的事業就此止步……
她不顧一切的踮起腳,剛要吻上去時,額頭就被人抵住。
明濯側開頭,漫不經心的語調卻透著幾分低啞:“聞小姐,我不是ai,一鍵清除的功能用不了兩次。”
聞檀:“……”
她慢慢退了回去,耳朵都臊紅了,“抱歉。”
這時候,外麵不停傳來了腳步聲和談話聲,應該是聚餐結束,他們回來了。
聞檀清醒過後,心裡更加緊了一些。
偏偏門鈴不合時宜的響起,文文歡快聲音傳來:“聞檀姐,我回來了。”
聞檀頭皮都在發麻,哪兒敢開門。
……
關於明天拍的地陷那場戲,鄧文山還有幾個細節想要問明濯,便和周繼光一起去了他房間,可是怎麼敲,都沒有人開門。
周繼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就聽到聞檀的助理也在按門鈴。
他往那邊走了幾步,倚在拐角處沉沉看著。
文文沒有得到聞檀的回應,還以為她是已經睡著了,正要離開,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周繼光,結結巴巴的開口:“周……周總。”
周繼光沒說話。
文文打完招呼,便僵硬的同手同腳走了。
周繼光盯著那扇緊閉的門,目光如炬,仿佛要盯出一個洞來。
很快,鄧文山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明濯應該是睡了,明天我到現場再問他吧。”
周繼光收回視線“嗯”了聲:“您也早點休息。”
房間裡,聞檀聽到文文喊的那聲“周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握著明濯胳膊的那隻手,不自覺的收攏,抓皺了他的襯衣。
正當她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外麵的動靜時,明濯的聲音傳來:“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聞檀愣了愣,才道:“沒什麼……周總是我老板,說的都是些跟工作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