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明這些書生,內心聽得驚濤駭浪,原來京師看似平和,下麵水卻這麼深?
林塵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其實這一次陛下還沒有準備好,沒有相應後手,我個人認為,那幫文官肯定還會出招,不會就這麼任由陛下宰割,但不論再怎麼樣,陛下是應該要將權利一點點的收回來。明天就算我不進宮,恐怕陛下也會召我。”
朱能道:“塵哥,你才剛科舉結束,又討論政事了,政事什麼時候討論不完,先喝酒,喝酒完了再去火藥坊看打炮。”
“打炮?”
林塵臉色古怪看向朱能。
“對啊,我去過一次,那些工匠,弄出的那些所謂炮彈,正在嘗試,就叫打炮嘛。”
林塵哦了一聲,他也有些無奈,身為一個現代人,上網衝浪久了,原本是一些很正常的詞語,聽起來卻有彆樣的含義。
魏書明卻忽然開口問道:“林公子,這一次科舉舞弊,陛下將會徹查,那這一次的科舉成績,是否還會作數?”
“自然是作數了,是國子監胡祭酒出的題,雖然胡祭酒遊泳不行,但他的確有真才實學,而且這一次禦林軍全程監考,成績自然是作數。”
又有士子好奇問道:“林公子,這一次徹查,會牽連到很多人嗎?”
林塵放下酒杯:“恐怕,大半個朝廷?”
……
貢院終於是將數千人的試卷全部裝好了,放入盒子裡,裝上馬車,然後由禦林軍押送,直接馬不停蹄送入皇宮。
任天鼎坐在禦書房裡,臉色陰沉如水,案牘之上,擺放著的,正是李守此前沒有燒掉的紙條。
“呂進,這紙條上的名單,是今年科舉的考生嗎?”
呂進當即道:“陛下,已經查了貢院的名冊,都是今年科舉的考生。”
“這些考生,之前都去向朝廷各官員,投遞過關節嗎?”
呂進低著頭:“是的,一問便知。”
任天鼎嗤笑了一聲:“參加大奉的科舉,朕才是大奉的皇帝,他們竟然一門心思想著去找那些臣子的關係。太子,你怎麼看?”
太子想了一下:“父皇,也有可能是這些考生,他們想找父皇的關係,但卻找不上。”
任天鼎把玩著手中的紙條:“太子,你說要不要抓人?”
太子猶豫了一下:“父皇,兒臣建議,還是先問問林師吧,剛好今天科舉結束,不如派人去將他請來?”
任天鼎搖了搖頭:“連續考了三天,今天先讓他休息一天,明日再請他過來。呂進,林塵出貢院後去哪了?”
“回陛下,被江廣榮帶著去了醉春樓。”
任天鼎臉色古怪。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通報。
“陛下,國子監祭酒胡儼到了。”
“快宣。”
很快,胡儼進來了。
任天鼎臉上滿是笑容,上前去握住胡儼的手:“胡愛卿,真是辛苦你了,幸好當時朕沒準你的乞骸骨,否則今年科舉,朕都不知道用誰,還是隻有胡愛卿讓朕放心。”
胡儼有些感動:“陛下,臣為陛下,萬死不辭。”
“彆說這些話,來,快坐。”
呂進連忙讓人將凳子拿過來,等胡儼坐下後,任天鼎這才道:“這一次科舉,沒出什麼岔子吧?”
“回陛下,沒有,所有考生都是規規矩矩完成考試。”
畢竟一對一的注視,二十四小時,就算是想作弊也不可能。
任天鼎點頭:“行,接下來批閱試卷,愛卿親自挑人,然後先行批閱,對了,其中林塵的試卷,要挑出來。”
胡儼張了張嘴,似乎欲言又止。
“愛卿,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胡儼這才道:“陛下,那老臣就有話直說了,陛下,老臣不知道這個林塵,是有什麼讓陛下欣賞他,但老臣直說,此人,不是人子!他竟然還想要,再炸老夫的一次茅坑。”
太子一臉錯愕,任天鼎麵色古怪。
“這,不會吧?”
“陛下,這個敗家子,當麵揭老臣的傷疤啊,老臣也並不認為他有足夠的才學,能通過這一次的科舉!老臣出的題,都包含著老臣這些年的思考,也包含著大奉遇到的一些問題,他怎麼可能回答得出來?”
胡儼一臉慷慨激昂:“陛下,老臣已經說過了,如果那個敗家子能榜上有名,那老臣這國子監祭酒的位置,給他來坐!”
任天鼎想了想:“也沒這麼嚴重,愛卿,你隻需要認真批閱試卷就行,其餘的朕不做要求,林塵考成什麼樣,成績如何,能否上榜,是他自己的本事,朕不要求你筆下留情。”
胡儼鬆了口氣:“多謝陛下。”
隨後,胡儼又補充道:“陛下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好,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
任天鼎無奈了:“好了好了,快去批閱試卷吧,讓人抓緊些。”
“好的,請陛下放心,一定在放榜之前,批閱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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