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見他們這就要走了,有些懵:“等著,那周子楊的庚帖呢?不是要交換庚帖嘛?”
花媒婆一怔,柳媽卻笑道:“不急不急,咱們先拿金花的庚帖回去,然後到官府寫個婚書。”
杜氏和葉大全麵麵相覷。
葉老太蹙著眉:“這是你們糊塗了,還是我們糊塗了。我三個兒女成親,還有大孫子成婚,都是雙方交換庚帖的。哪有隻給女方庚帖不給男主的?花媒婆,是官府的規矩改了嗎?”
花媒婆也是一臉懵圈:“沒有呀?但你們這……不是納妾嗎?哪有妾室家要男方庚帖的。男方庚帖隻跟正妻家交換。這還是納良妾的,所以隻要女方的庚帖,拿到官府,再寫個納妾文書就行了。”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便是一寂。
房裡的金也是怔在當場,納妾?她怎麼可能是妾?
瞬間,一股寒意從她腳底直衝天靈蓋。
“你說啥?妾是啥玩意?”葉大全瞪大了眼睛。
花媒婆看氣不對,驚住了:“就是小老婆呀?你們……不知道?”
說完,望向柳媽。
柳媽神色尷尬,笑著說:“哎呦,本來是妾呀,你們——”
“去你娘的,我閨女咋能給人當小的?”葉大全怒喝一聲,跳了起來,“你們啥時候說了?啥時候,啊?”
柳媽嚇得後退一步:“就是上次我們少爺生日那天,我們太太說的……”
“我呸!”杜氏這才從懵圈中回過神來,氣得直抖,“當時可沒說過一個妾字。那謝氏一嘴一個結親,誰家納妾叫結親的?”
“剛剛進門,你們也不說妾字,反而想拿了我女兒的庚帖就走,要不是我們反應過來,你們都跑了。怎麼著,你們故意說些莫淩兩口的話,含糊其詞,好趁我們不注意,就蒙混過去,騙我女兒給人當妾?”
被揭了老底,柳媽臉色青白:“不是,我們不是那意思。是你們自己理解錯了……”
“行,就當是我們理解錯了。現在我們理解清楚了,把我女兒的庚帖還回來,然後滾,啥玩意!”
柳媽死死攥著那個盒子,已經拿到手裡,怎能還回去,急道:
“哎呀,杜娘子,你冷靜下。雖然說是做妾,但我們少東家心裡隻有她,名份就這麼重要嗎?”
杜氏氣得一個倒仰。
葉采蘋聽笑了:“既然名份不重要,為什麼不能給金花正妻之位?”
柳媽神色窘迫:“哎……這你們就不懂了……就是,那個……”
實在找不到借口,柳媽臉色一板:
“我們少東家可是吉祥布莊的主人。而金花隻是個農村姑娘,有時候,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能給咱們少東家當妾,那也是極體麵的事情。”
“你們信不信,隻要我們放出話來,要給少東家納妾,鎮上大把身家清白的女子撲過來。彆說是八十八兩,便是十兩二十兩,多的是人願意。”
“我們給八十八兩,也是因為少東家心裡有金花,否則哪會給這麼多。”
葉大全氣死了,猛地掄起屁股下的椅子就要砸過去。
“啊——”柳媽嚇得撲通一聲摔到地上,連忙扔下金花的庚帖,轉身就跑了。
葉大全好生氣,扛著椅子追了出去。
花媒婆看著杜氏等人,一臉尷尬:“那個……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們早就溝通好了的。”
她簡直要冤死了,這都叫啥事呀!
那周家,也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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