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一驚,驀然扭頭,看見是袁清,才放下心來,旋即又奇怪道:“你不是在書院念書嗎?怎麼來這裡了?”
即便是休假,他也該回梧桐村啊。
“那三個逃犯的同夥找到了,是胡知縣。”
“什麼?胡知縣?!”宋英驚得合不攏嘴,旋即背後便浸出層層冷汗,當初,她曾想過去縣衙報官。
真那樣做了,隻怕現在她三人墳頭草都發芽了!
不僅是她們三個,還有趙小翠她們,甚至整個杏花村的人,都可能有危險。
羅雁行等人聞聲聚過來,聽見這話,也是不敢相信。
“這三人是平峨縣人,距離我們清水縣那麼遠,胡知縣怎麼會是他們的同夥呢?”
想到這三人滅了平峨縣知縣滿門,宋英不由猜測道:“難道胡知縣與平峨縣的知縣有仇,雇了這三人去滅平峨縣知縣滿門?”
同為知縣,也許他們曾經有過交集。
“具體是因為什麼還尚不清楚,不過胡知縣是武光堯三人的同夥,是證據確鑿的事。”說著,袁清看向宋英,“你不是看見那個叫湯廷斌的,從知春書店出來麼。
知春書店背後的東家,正是胡知縣,湯廷斌冒險進入東街,便是為了通過知春書店,與胡知縣聯係。”
清水縣隻是個小縣城,富貴人家不多,東街住的不僅有富貴人家,還有衙門裡的衙役書吏。
西街的窮苦百姓不關心通緝令上有什麼人,部分經手的衙役書吏卻是清楚的。
“還是不對呀,既然他們的同夥是胡知縣,那乾嘛還把他們的通緝令貼出來,多危險啊。”
雖然西街的窮苦百姓很少關注申明亭上的通緝令,但一些村長、裡長偶爾還是需要去申明亭看看夏稅、各種徭役之類的。
還有那些鄉紳、讀書人,也不是永遠不會到西街,萬一看過通緝令的人,在西街遇上了他們三個,不是就暴露了麼。
“這也是天意,通緝令是上麵要求的,胡知縣不能不張貼出來。
不過在他明裡暗裡的授意下,那些衙役書吏也樂得偷懶,那些不太重要的通緝令,已經很久沒有更換過了,那三人的早破損得不成樣子,什麼也看出不來。
連日的暴雨,將所有的告示、通緝令等全部衝毀了,新貼出來後,胡知縣還沒來得及讓人暗中破壞,就被你看到了。”
宋英:“……”
看來確實是天要亡那三人呐!作惡多端,遲早得遭報應!
想了想,她又問:“那有問他們為什麼要跟蹤我們四個嗎?他們的同夥是胡知縣,應該不缺錢吧?”
不缺錢,自然就不是想搶她們的錢,也不是想把她們拐走賣錢,那宋英著實不明白,她們幾個鄉村孩童,有什麼值得那三人惦記的。
“不,他們缺錢。他們初到清水縣,去的便是胡知縣的家,想在胡知縣家裡藏起來,被胡知縣拒絕了。
給他們準備了車馬銀兩,說要送他們去更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出城後,到了無人之地,卻想殺他們滅口。
湯廷斌多留了個心眼,沒動馬車上給他們準備的吃食,他們才逃過一劫,反殺了那位要胡知縣的那位心腹。
三人記恨胡知縣,轉身又進了清水縣,揚言就是死,也要拖著胡知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