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鄭文棟倒是對誰都付出,可是到了年老放眼身邊一圈,沒幾個能對得起自己的付出的,父母不過如此,兄弟也不過如此,這輩子,他隻想過好自己的小家庭。
兄妹四人都到市場去賣豆腐。
等到中午回來豆腐差不多也賣空了,賣不完就傍晚再去一次。
鄭文棟十一點提前賣完就騎小三輪回了家,車剛一停下,鄭母立即就道,“回來了。”
日常的手伸過來拿走了小三輪上的紅桶子,裡頭是賣豆腐的錢。
鄭母當場就數起了小毛票。
“九塊…”
“十七…”
“二十九塊七。”
鄭母數完了,董大成好奇的問,“文棟,今天的豆腐應該賣三十一塊啊,怎麼少了一塊三?”
鄭文棟看了眼後爹,回答道,“有個熟客沒帶錢,賒賬了,明天拿。”
董大成立即點點頭,等其他幾個兒子陸續回來,老兩口子同樣也是這麼清賬。
每天,董大成給做的豆腐都是固定的,生豆腐三板,還有熟豆腐都是他親手切的,一塊生豆腐能炸成幾塊熟豆腐,賣幾毛錢,一分一毛都不會差,所以幾個賣完回來,他隻要一數錢,誰要是吞了錢,一目了然。
老大是最老實的。
老二最狡猾,時不時偷昧一二。
老三最聰明,自己能去和商家談生意。
老四木訥一板一眼。
鄭文棟瞥了眼這後爹,看著他把錢都分收好記賬,上輩子他覺得後爹對自己好,這會才發現,實際上這後爹也防著自己呢,哦不,或者說,幾個子女都防著。
每天經他手放上小三輪的豆腐賣出多少錢都是有數的,你要是拿回來的錢少了,對不上賬,他就會懷疑你把錢拿出花在不該花的地方了,老二就被這樣吊起來打過,餓了三天三夜。
從那會起,兄弟姐妹就杜絕了在賣豆腐的錢上動手腳的想法。
用董大成的話說,一家子心要齊,兄弟姐妹才能出頭,所以得聽他這個當家作主的話。
但是誰聽誰傻。
上輩子鄭文棟聽了,所以他是最傻的那個。
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看到了蘇迎正在曬花生,她的肚子還沒顯,得在孩子生下來前,攢到足夠的錢,到時候萬一再難產,也不至於沒錢。
上輩子蘇迎難產醫生說估計保不住,他手裡沒錢,後爹和親媽聽到可能錢財兩空,一猶豫,沒搶救,蘇迎的命就沒了,一個兒媳婦而已,哪有他們手裡的錢重要。
這輩子,他要保證自己手頭上有足夠的錢應付。
賣豆腐的錢是不可能動手腳的了,分家這會也是不大可能,後爹不同意,自己要提出,絕對得鬨,而且以他的了解,就親媽後爹的性格鬨到最後自己也是分不了的,親戚到時候輪番得來,恐怕還會找上蘇迎,虧吃了不孝帽子扣了家還分不成。
隻能先私下攢著錢了。
鄭文棟心裡想著。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蘇迎手拿著扇子輕搖著,好奇的湊上來。
“想著怎麼賺錢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鄭文棟抱住她,接過她的扇子替她搖風。
“你現在不就已經在賺錢了嗎?”蘇迎好奇的問道。
“自己沒有支配權,算什麼自己賺的錢。”鄭文棟淡淡地說道“錢都握在爸媽手裡,他們想給誰就給誰,爸媽他們比較看重老三,萬一將來老三要發展,老兩口子肯定得給錢支持,到時候說,你弟弟到時候好了也能帶你這哥哥一把,我還能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