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一個存在感不高的糊糊小偶像是什麼感覺?
夜泊是在孫橋出道的第一年喜歡上她的。
那會兒nestar這個團體企劃也不過就存續了兩年多。
那時的蔣絮亭還沒出圈,整個團體說好聽點是圈地自萌,說難聽點就是糊穿地心。
以至於甚至在某場日常公演開演的前半小時,無所事事的夜泊還能買到內場前排的門票——
還隻要48元。
剛負氣裸辭的夜泊坐在前排的時候還有點懵。
她在這之前也會看劇,偶爾刷點明星的八卦,但她從來沒追過星。
陌生的演出形式、陌生的打call應援,以及陌生的偶像與粉絲之間的互動。
中間的漂亮妹妹將話筒遞給她,溫柔地等待她說出近日的煩惱的時候。
夜泊感覺自己被蠱到了,一些成人世界裡的社交分寸忘了個乾淨,關於工作、關於裸辭的所有煩惱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大概這些事情觸及到了小偶像的生活盲區。
漂亮妹妹情商很高地說著能讓人舒服一點的安慰話語,但也就隻能聽一聽。
直到話筒遞給孫橋的時候。
那時候孫橋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高中生,剛從試訓生被提到團裡,也沒有什麼社交分寸,在舞台上傻不拉幾地問夜泊有多少存款。
夜泊“……你是不是有點冒昧了?”
孫橋一下子就紅了。
身邊的姐姐們笑著打圓場。
唯一的未成年妹妹無措地舉著話筒,聲音都在抖“我、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想說,如果存款少的話,那姐姐真的很勇敢;如果多的話,那就是很厲害……”
“……其實不管怎麼樣都很厲害了,我長大以後要是也能這麼厲害就好了。”
真誠是必殺技。
她說得話其實算不上多好聽,但落在當時的夜泊耳朵裡,很用力地觸到心裡的某根弦。
她的存款確實支撐得起她的負氣裸辭,可生活的壓力和前路的迷茫都是實打實的。
她還沒來得及感受到任何自由,先一步嘗到的,是低穀的感覺。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說法。
人在陷入低穀的時候,可能會開始追星,或者愛上點彆的什麼東西。
但這不是愛,隻是一種情緒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