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綿綿出神時，病房門口進來一個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黑色褲子，腳踩黑色皮鞋，全身都是修身的黑色布料，襯得他肩高腿長，氣質淩厲。
淩其羽手裡拿著兩個保溫飯盒，還有一網兜紅色的新鮮蘋果，沒戴手套的手指被凍得通紅。
“你真是陸野的爸爸？”
林綿綿怔怔看著那張與陸野極其相似的臉，想到林辰逸昨天說的話，嘴巴動了動，將心裡的話直接問了出來。
淩其羽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輕手輕腳地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櫃子上，然後打開其中一個保溫飯盒，將黏稠的粥倒入小碗裡。
他把勺子搭在小碗裡，放在林綿綿旁邊的床頭櫃上，自己也坐在她麵前，然後輕輕點頭，說：“是，我是他的父親，這件事我也是前幾天才確認的。”
“為什麼是前幾天？以前為什麼不知道？”
林綿綿沒去看床頭櫃上的熱粥，而是坦蕩地和淩其羽對視，她看見那雙鳳眸閃過一絲難堪和傷痛。
“我不能輕易離開單位，自從上次和你們見麵後，我就讓人去淩肅身邊調查，趁他喝醉時套了他的話，我才知道陸瑩和他沒有過親密舉動……”
說到這裡，淩其羽眼裡的難堪更重了，還夾著濃鬱的怒火，垂放在膝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咯吱的骨頭聲在靜靜的空間裡非常明顯。
“什麼意思？”
林綿綿有點懵圈，什麼叫陸瑩和淩肅沒有過親密舉動？
陸瑩和淩其羽難道不是情侶關係嗎？怎麼又扯到淩肅了？
上次她問淩其羽，陸瑩是不是來找他，他說不是。
兩天前她問周火，陸瑩是不是來找淩肅，周火說不是，但是周火最後卻說陸瑩被淩肅找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瑩和淩其羽，淩肅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綿綿眼裡的疑惑太過明顯，淩其羽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沉默幾秒後，開口：“陸瑩當初是淩肅的對象，所以我不確定陸野是他的孩子，還是我的孩子。”
林綿綿渾身一震，她看見對方瞳孔裡倒映出自己震驚的表情，她不該露出這種表情的，她應該淡定一點，可是她控製不住。
她瞪圓眼睛，嘴巴微張，久久說不出話。
“陸瑩是淩肅帶回家的對象，也是他用來對付我的工具，你知道淩肅為什麼被逐出淩家嗎？”
“不不知道……”
“因為他給我和陸瑩下了藥，事後汙蔑我強迫了陸瑩，他將這件事捅到老爺子麵前，企圖讓老爺子對我失望，最後卻自食其果。”
回憶到以前的事，淩其羽麵上沒什麼表麵，隻有在說到陸瑩時，他眼底才會露出那種複雜又疼痛的情緒。
他說：“等我解決好淩肅，陸瑩就不見了。淩肅也死活不告訴我陸瑩家的地址，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她家，但是那時隻有陸野和他外婆了。”
沒人告訴他陸野是誰的孩子，加上淩肅一直在胡說八道，他就以為陸野是淩肅的孩子，為了彌補心裡的愧疚，他每年都會給陸野寄錢，寄些好玩的東西。
林綿綿安靜聽著淩其羽的話，沒注意到另一張病床上的男人動了動眼睫毛，睜開漆黑的眼珠又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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