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望向漸漸暗淡的天空，淡淡道：“小勝，你以後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孫勝眼眸中流露出一抹迷茫。
“或者說，你想成為一個壞人還是一個好人？”
孫勝害羞的笑道：“孩兒當然是願做好人。”
陳燁輕輕點頭，目光凝望遠方。
“但有的時候，好人和壞人之間沒有絕對的界限。”
“好人是壞人，壞人也是好人。”
聽到這話，孫勝眼中流露出一抹迷惑。
“世界上的路太多。”
“你以後可以做壞人，也可以做好人。”
“一個人要成為一個怎麼樣的人，全都要看他自己。”
“但義父希望你以後無論做任何事，都能無愧於本心。”
陳燁凝望淡紫色的天際，淡笑道：“因為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好人和絕對的壞人。”
他看向孫勝，溫和道：“以後做事的時候，還是要多想一下。”
“你明白嗎？”
孫勝若有所思，眼中的迷惑漸漸消散。
他輕輕點頭，臉上流露出一抹恭敬：“孩兒明白。”
陳燁淡淡一笑。
晚風拂過。
樹葉簌簌作響。
微涼的風吹過小院，使人心情平靜。
陳燁不是一個善於說教的人。
同樣，他也認為說教沒有用。
但今天，他還是對孫勝進行了說教。
孫勝和大明、小蓮不同，他沾染了不少市井之氣。
而且，孫勝內心選擇的職業發展方向是水匪。
這讓陳燁很擔心孫勝。
水匪，終究是匪啊……
陳燁凝望著遠黛青山，眼眸漸漸深邃。
……
夜色深沉。
一輪殘月掛在夜幕中，散發著清冷的月輝。
時至深夜，家家戶戶都已陷入沉睡。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顯夜深人靜。
某間民宅。
睡在房頂上的南逸雲忽然打了個哈欠。
睜著朦朧的睡眼，伸了個懶腰，翻身坐起。
他嘴邊掛著透明的口水，麵帶剛睡醒的迷茫。
南逸雲抬頭看了眼殘月，喃喃道：“子時了？”
“咕嚕嚕……”
南逸雲的肚子發出哀嚎。
他臉色苦悶，撇撇嘴道：“臭小子晚膳吃的倒挺香。”
“也不想著點他師父！”
南逸雲打了個哈欠。
一想起日落時看到孫勝幾人吃的晚膳，口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色澤和香味比汴梁皇宮的禦膳還好。”
南逸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翻身躍下房梁，直奔一個方向，喃喃低語：“希望他們還能剩點……”
餘杭育嬰堂。
盤坐在床上把控先天之炁的陳燁突然睜開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