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曉約了邢蘭琦,邢蘭琦狼狽不堪,再沒有之前高高在上的副總風範。
這幾日惹怒厲南城後,她手頭拮據,身上值錢的首飾,珠寶,包包,都拿去賣了二手。
勉強湊了些錢,支撐一下這些日子的房租,以及開銷。
見了顧一笙,她腰身佝僂,麵容無光。
往日趾高氣揚,今日低三下四。
眼裡流著淚,她求著顧一笙:“看在我們也曾是同事的份上,顧小姐,你能不能讓厲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同樣的話,她跟厲南城說過。
但厲南城要讓她做汙點證人,她是答應了,可是又不太敢:畢竟,梁家不好惹。
梁世銳更不好惹。
顧一笙盤腿坐在床上,身邊是李曉曉,還有傭人守著她,護著她,她無後顧之憂,也不怕邢蘭琦突然衝過來,對她做什麼。
“邢女士,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跟我說出這種話?你潑我酒,暗害我,現在還要我聖母的高抬貴手放過你,你是怎麼想的?”
顧一笙輕笑,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在一個蠢貨,“厲總護我,寵我,為我出氣,他處處為我好。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為了你,去跟他唱對台戲?我要真答應你,是我不知好歹,對不起他一片好心!”
李曉曉連連點頭:“對的對的,就是這樣的。你害了我家笙笙姐,這是你該得的報應。你要報仇,就去找程家,去找梁家。柿子不能光挑軟的捏,小心爆漿,也物極必反。”
顧一笙瞥眼過去:“曉曉,說得很好,下次彆說了。”
什麼爆漿?
形容得不好看。
李曉曉嘿嘿嘿,跟傭人眨了眨眼,站在一起。
“是我的錯。二公子找我,說見不得你過於張揚的樣子,他要我在舞會上對你潑酒,就是想讓你出醜。但我沒想到,這酒裡還有毒……顧小姐,是我錯信於人,也是我走歪了心思。我的錯,我認。但就算這樣,我也罪不至死。厲總打壓我,程山海與我劃清界限,程安雅更是對我出手,罵我不要臉,老小三,說我勾引她爸……我已經快活不下去了。”
邢蘭琦一字一頓,說得可憐:“我還有一個女兒,沒工作,混日子。離異女人最難捱,如果我沒有工作,我以後該怎麼辦?又拿什麼養女兒?顧小姐,我們都是女人,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
是的。
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
顧一笙看她,慢慢品味著這幾個字,目光淡漠而冷:“是的,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邢女士同為女人,可沒見對我手軟過。”
她失去孩子的事情,也不想昭告天下。
對於邢蘭琦,顧一笙自然也是恨的,但罪魁禍首不是她。
“我雖然是厲總的女朋友,但他做事,我不乾涉,一切以他的意願為主。”
顧一笙說,“但是,你想要掙錢也行,為我做事,我給你一個機會。”
邢蘭琦原本已經要絕望了,可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又覺得有了力量。
她馬上說道:“顧小姐,請您吩咐,不管您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到的。”
隻要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會牢牢抓住。
沒有錢的日子,太不好過。
“我並沒有讓你做什麼,相反,我這個機會送你,也是想讓你一步登天,重新再回豪門圈。”
顧一笙斟酌著說,邢蘭琦眼睛一亮,馬上激動起來,“顧小姐,您的意思是?”
“梁家兩個兒子,梁世銳風光無兩,人稱梁青天,潔身自好,不近女色,是難得的清官大老爺。二兒子梁世清牢獄之災,是跑不了。邢女士想要再入豪門圈,梁家是首選。你徐娘半老,是指不上了。但你的女兒,是個好的。如果梁世銳肯要她,你以後的風光日子,還離得遠嗎?”
顧一笙話說得慢,也涼。
竟然是,讓她把女兒送給梁世銳嗎?
邢蘭琦頓時大怒,恨不得撲過去,撓花她的臉:“顧一笙,你同樣是女人,你怎麼能想出這麼惡毒的主意?我女兒有什麼錯,你要算計她?”
顧一笙詫異,又笑:“梁世銳身家清白,身世高,職位也高,身邊還沒女人。你女兒單身,也沒嫁人。如果兩人看對眼,郎有情,妹有意,這是一樁好姻緣,怎麼就是算計了?邢女士,這麼好的姻緣,你不珍惜,那我也沒得說。你女兒的將來如何,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你答應了,我幫你保媒,你不答應……這事當我沒說,你也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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