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拿回來嗎？”
宋時君問，拿著臟掉的毛巾去洗乾淨，再出來的時候，到門口玄關，找了雙拖鞋。
鞋子是新的，但款式是男款。
他腳大，得四四碼的鞋子，顧一笙腳小，三六碼就行。
她穿上後，感覺像是個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尷尬得很。
“宋總，這……有點大了。”
小小的腳丫子用力往回縮，儘量讓自己不那麼社死。
可她腳丫再縮，又能縮多少，宋時君看著好笑：“是有點大了，你湊合一下，我已經打電話，讓司機送衣服跟鞋子過來。”
“啊，可是我還沒告訴你尺碼。”
他道：“我的眼睛就是尺。看一眼，能估計個差不多吧！”
這……
顧一笙低頭，再次不說話了。
行行行。
反正她所有的狼狽，他每一次都不會錯過，醜出多了，也就不在乎再多出一兩次。
臉皮厚一些，什麼都能過得去。
“那好吧，那就麻煩宋總了。”
宋時君沒有閒著，冰箱裡拿了牛奶，去熱了，給她倒碗裡，放桌邊：“你應該是先去的庭審，後去的厲宅，早飯的話，我猜你是吃過了……但現在中午了，你肚子已經又餓了。這碗牛奶先喝，喝完了，等會兒就吃飯。”
“點外賣嗎？那午飯的錢，我付。”
顧一笙連忙說道，被他半路“撿”回，又是包紮傷口，又是送衣服的，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請頓飯，還是可以的。
宋時君問：“請我吃飯，以後有的是機會。不過現在，你手機都落彆人車上，怎麼請？”
顧一笙：……
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想給厲南城打電話，她心裡還難受著，過不去那道坎。
但是，不打電話，她的手機怎麼辦？
她糾結，又猶豫著。
“如果手機是在厲總車上，我幫你拿也行。你授權給我，我去找他。如果不是，或者你想要重新開始……我幫你換個新手機，跟過去一切，就斷絕聯係，你覺得怎麼樣？”
宋時君會讀心術吧，居然一眼就知道她在糾結什麼。
顧一笙點點頭：“想要拿回來。但是，我跟他吵架了，暫時不想跟他照麵……”
除了手機，還有包包，都在車上放著。
包裡有她的身份證，銀行卡，等，這些不能丟。
可如果她要下定決心，跟過去徹底告彆……這些，都是可以補辦的。
顧一笙不想明言的是：她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沒出息的。或許，大概，可能……南城哥哥，會找她呢？
萬一，會呢。
醫院，厲老太太做了全套的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如果感到不舒服的話，也是可以住院觀察幾天的。老人家上了歲數，身體機能都差，萬一有了傷，也好及時治療。”
“那我就住幾天醫院吧！我是真的不舒服，全身都疼。”厲老太太說。
顧一笙那狐狸精居然敢甩她，把她扔開……這件事情，就沒完。
等醫生走了，厲老太太轉眼看向孫子，眼淚流下來：“南城，不是奶奶故意找茬，也不是奶奶心狠。那顧家的女兒，要不得啊！我們厲顧兩家的仇怨，那是生死之仇！她今天敢打奶奶，明天就敢殺了奶奶……南城，你跟奶奶發誓，馬上跟她斷絕關係！要不然，奶奶我死了，都閉不上這眼！”
厲老爺子哼道：“她若識相，就乖乖滾蛋。要不然，你奶奶傷成這樣，我會讓她坐牢。如果她不想坐牢，就要負責，更要賠償。厲南城，你是厲家唯一的孫子，你護她，我知道。但你奶奶呢，她歲數大了，也沒幾天活頭了，你不能不孝！”
兩個老人輪番相逼，厲南城沉默，繼爾出聲道：“我知道了。您二老說的話，我都明白，也心中有數。”
剛剛在厲宅，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護著她，就是因為怕兩位老人歲數大了，受不了刺激，不得已，就隻能先委屈她。
他要把老人送醫院，安頓好，再回去再哄那隻小野貓。
可小野貓不好哄，他還是先給她打電話吧。
找了護工來守著，厲南城出了醫院，第一時間給顧一笙打電話。
他甚至都想好了，第一聲要怎麼說，怎麼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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