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舟眼尾拉著血絲,帶著腥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對笙笙是什麼樣的感情,從小到大,你都清楚的!你今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還是人嗎?”
厲南城按著刺疼的眉心,他心中像燒著一把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或者是,就算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肯承認。
他在發泄著。
“嗬,我是不是人,不勞你費心!我跟顧一笙兩人,已經分手。現在,她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餘晚舟,以後,你彆再因為這個女人給我打電話。否則,我們連兄弟都做不成!”
電話掛斷的瞬間,他甩手,把手機狠狠砸出去。
機身砸在牆上,瞬間四分五裂。
謝知東聽到動靜,急忙衝過來,一看這狀況,無語了:“多大的脾氣,把手機都砸了。”
厲南城臉色難看得很,像是要吃人。
他一把抓住謝知東,低聲說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謝知東:!!
抬手把滿身酒氣的男人撈起:“我說厲南城,你好好做個人吧,你剛剛說了些什麼,你心裡有數嗎?彆回頭再後悔,到時候,顧小姐真不要你了,我看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厲南城喝了很多酒,他再次醉了過去。
醫院,餘晚舟氣得也差點把手機砸了,但是……他是個節儉的人,砸是不可能砸的。
一個人在走廊,幾次深呼吸之後,他轉身回去。
vip病房條件好,也安靜,顧一笙靜靜的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又似是醒著。
眼角有著淚意,不時的輕輕往下滑落。
他看得心疼,輕聲說道:“笙笙,我知道你沒睡著。你要實在害怕,我打電話,把你幽幽姐叫過來陪你?”
聶幽幽一向來去如風,性子清冷,也獨立得很。
但如果,她的幾個朋友有事,她絕對是一馬當先,兩肋插刀。
“幽幽姐也很累的,我一個人可以的,不用麻煩她了。”
顧一笙低低的說。
她依然是閉著眼睛,腦海裡,卻是剛剛餘晚舟在走廊打電話的一幕。
又想到厲南城的絕情,她心中抱有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跟著徹底滅了。
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
她迷迷糊糊的睡著,將近天亮的時候,發起了高燒。
似乎是聽到有誰來了,又有誰走了,然後,有人在她耳朵輕笑著說道:“顧一笙,不管怎麼掙紮,你依然還是鬥不過我的……”
這個人,又是誰?
顧一笙很想知道,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很快……又有人進來,好像誰跟誰吵起來了。
接下來,終於安靜了,她再次睜眼的時候,是第二天晚上了。
聶幽幽來了。
指間夾著煙,不抽,不點,卻把女人能展現出來的那種帥勁,表現得淋漓儘致!
看她醒來,聶幽幽偏過頭,很冷豔,也很孤傲:“醒了?要不要吃東西?”
沒有舊友相見的熱情,隻有實打實的詢問。
顧一笙呆呆看著她,忽的鼻子一酸,慢慢說道:“幽幽姐,想抱抱……”
好,隻是一句想抱抱,眼淚就出來了。
聶幽幽皺眉,她向來清冷,獨立,不習慣與人這麼親近。
可,她是顧一笙,是她打小看著長大的妹妹……猶豫一下,將煙扔掉,走過去,彎腰。
伸出雙臂,將她虛虛抱在懷裡,語氣是難得的哄:“好了,抱抱了。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想吃什麼,幽幽姐給你去買。”
她不會做飯,彆指望著她能下廚。
“我口乾,想喝水。”
顧一笙說,“我感覺是不是被誰打了,身上疼得很。”
餘晚舟從外麵進來:“高燒十幾個小時才剛退熱,你不疼誰疼?”
眼裡帶笑,手中提著熱騰騰的飯盒。
見到聶幽幽還在,還沒走,他也跟著鬆口氣,說道:“幽幽姐,一起吃吧!笙笙剛小產,身子虛,又受了驚嚇,這段時間離不了人……”
聶幽幽知道他什麼意思,直起身子道:“找看護。”
“昨天找了,不行。看護不儘力,根本不能放心。”
“厲南城呢?”聶幽幽冷了臉,“人都這樣了,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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