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醒的人,也無法說服一個偏執的人。
顧一笙不想再跟他扯下去。
她累了,心累,人也累。
“厲南城。”
她打斷了他的憤怒,也打斷了他單方麵的指責,她換了話題,“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要表示什麼?讓我包容你,讓我理解你,是不是?”
厲南城沉冷著臉色:“對!你是我的女人,就不能再跟彆的男人有過多非分的接觸!我已經說給你了,宋時君他對你圖謀不軌,你不許再留在北辰集團!”
顧一笙搖頭,她不問他為什麼不許,也不問他為什麼這麼霸道。
彆說什麼她是他的女人,她就必須得聽他的這一類的話。
大清早已亡了,女性也是來去自由的。
更何況,她並沒有嫁給他。
也,幸好沒有嫁給他。
否則,這樣強勢的男人,她會喘不過氣來。
她會在這日複一複的折騰,與無聲的精神內耗下,如一朵開敗了的鮮花,緩慢而又無聲的,沒有自我的,徹底死去!
指著自己的臉,指著自己流血的脖子,顧一笙再次開口:“厲南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讓我聽話,讓我聽你的。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些,看起來,你是在關心我,但實際上,你是在掌控我的一切。我隻問你,我傷成這樣,你看到了嗎?你眼瞎了嗎?我被殺人犯劫持的時候,你跟你的新女朋友在乾什麼?我被割破脖子的時候,你又在乾什麼?我現在一身狼狽,滿身是傷的站在你麵前,你看不到。你在乎的,憤怒的,永遠是你自己,是你想要的那些。”
顧一笙見他臉色微變,還要再說什麼,她打斷他,繼續道,“你先彆說,聽我說。誠然,你的家庭不幸,跟我父母的見死不救有一定關係。但是,這真的是我父母害你厲家的嗎?過去的傷害已成,我該付出的代價,也都給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如果你非要把從前的仇恨再來一遍的話,那我問你,我爸的死,是誰逼的?我媽遠走海外,又是誰逼的?如果我要為父報仇,我是不是也該……殺了你?”
冤冤相報何時了。
從前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終於到了這一步。
劍拔弩張,圖窮匕見!
“你彆給我轉移話題!”
厲南城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在他眼中,她總是不聽話,總是在惹他生氣,“我維護我爺爺奶奶,我沒錯!你既然想要嫁給我,就要對他們更孝順一些。”
我……呸!
顧一笙好言好語,這狗男人聽不進去。
她也怒了。
嗬的一聲冷笑:“嫁?你想多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顧一笙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
“你!”
厲南城憤怒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最後又落在她的脖子上。
那鮮紅的血色,是那麼刺眼。
他也不是真的眼瞎,心盲。
他剛剛都看到了,隻不過,她天天受傷,難道他還要每天都緊張她嗎?
又死不了。
隻是受些罪而已。
受些罪,也是好事,也能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顧一笙,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離開了我,你活得這麼狼狽,你又何必自討苦吃?隻要你聽話,答應跟我回去,跟爺爺奶奶麵前說聲對不起,我們以後還能好好的。”
厲南城伸手去拉她,語氣也跟著放軟,“傷口疼嗎?彆鬨了,先跟我去醫院。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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