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一隻火把,不足以照亮整個洞穴的麵貌。
噠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猶如踏在戴柯的心頭,震得她額頭冒出一股冷汗。
來人步伐沉穩緩慢,好似在狩獵一般,不想驚動獵物,卻又給予了未知的恐懼。
袖下的手在身邊摸索,企圖找到防身的工具,卻隻摸到一堆刺手的雜草。
她全神貫注的看向暗處,一張帶著少年氣的俊顏從暗處浮現。
沈墨注意到戴柯的恐懼,還以為她是心虛了,原本最後的僥幸也隨之破滅。
“師尊,好久不見。”
如老友般的寒暄,並沒有減輕戴柯一絲一毫的緊繃。
她注意到沈墨眉心間的印記,如即將凋落的野蠻小草,被一陣火焰席卷,頑強不息。
而這印記,也代表了沈墨已經墜入魔道。
見戴柯目光聚焦在自己眉心,沈墨緩步走到石床前,冰涼的指尖勾起她精致的嬌容。
“師尊,這麼久沒見,就沒什麼想對徒兒說的?”
戴柯整理好情緒,彎下宛若燦星的眸:“有啊,師尊很想你。”
“是嘛!”沈墨嘴角勾起的諷刺弧度,明顯在說自己不信。
“師尊不是說會來找徒兒嗎?可師尊食言了,讓徒兒好生難過。”
頂著壓力,戴柯的謊言似乎不用編造,如敘說事實一樣,脫口而出:“你的事情也有為師的一份責任,宗門還在敲定為師的罪責,所以耽擱了些時日。”
沈墨將戴柯從無極宗帶出來,自然也看到了無極宗燈火敞亮的景象。
“聽說,師尊複活了無極宗滿門?”
“為師想幫你,所以才複活他們。”
“嗬嗬,真是好感人呢!可師尊複活了他們,他們卻還是軟禁了師尊,還要給師尊定責,豈不是忘恩負義?”
說著,沈墨故作心疼的握住戴柯的手,提議:“要不,師尊回去殺了他們,這樣師尊才能安全,不是嗎?”
“墨兒,無極宗於我有恩,而且作為修道之人,忌諱打打殺殺,你是乖孩子,不會這麼衝動的對吧?”
戴柯在試探,試探沈墨還有沒有隱存的人性和理智。
如果他理智全無,那不管有再深的算計,她恐怕都難以逃脫魔爪。
“好,師尊心善,那我就暫且放過他們。”
“現在,師尊是不是要跟我聊聊孩子的事情?”
沈墨撩袍而坐,將戴柯攬進懷裡,大掌輕緩的在她小腹撫摸。
明明隔著衣衫,戴柯卻感覺絲絲涼意滲入骨髓。
“我前段時間總是嘔吐,所以我懷疑是有了孩子,但不確定,要不咱們找大夫瞧瞧?”
沈墨仿佛聽到了好笑的話,冷漠的眸聚焦在戴柯臉上。
“師尊,你自己可是仙尊,體內有沒有孕育生命,你自己難道查不出來?”
“或者說,你在等著徒兒自己查?”
聞言,戴柯便知道沈墨看透了她的謊言。
不過半秒,戴柯眼神落寞,沉眉道:“我沒有身孕,我確實騙了你。”
“我騙你,是怕你毫無生念,怕你強行跟那群修士硬拚,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
“哦?師尊這麼為我著想,徒兒真是羞愧,可師尊不是要奪舍徒兒嗎?怎麼處處為徒兒著想?”“說出來以可能不信,為師……為師是真的想與你白頭偕老,度過餘生。”
戴柯本以為,按照男主的光環,應該會比她先找到沈墨。
可沈墨現在的狀態,加上他的懷疑,猜想兩人應該還沒碰過麵。
這也打亂了戴柯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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