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秀知道縣令所做的事情。
也明白人在做天在看。
縣令所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早晚會公之於眾。
蘇成秀沒在縣令府享受過一天的快樂。
所以也不想將自己和娘親的命,搭給縣令府。而戴柯,就是蘇成秀找到的靠山,想給自己和娘親爭取一線生機。
“你憑什麼篤定我就是東廠的人,你又為何篤定,我一定會幫你?”
“你身手不凡,就算不是東廠的人,也一定不是普通人。”
“而我被打的時候你出手相助,所以你肯定是個善人。”
這一頂“善人”的高帽子扣下來,戴柯著實想笑。
她幫蘇成秀,隻是純粹為了利用他而已。
戴柯相信,蘇成秀心裡肯定清楚這一點。
“蘇成秀,你既然心思這麼細膩,就應該清楚縣令給你找伴讀,是為了找到拿賬本的人吧?”
“你讓我跟你去縣令府,不是在害我嗎?”蘇成秀沉默了,戴柯已經走到了蘇成秀麵前。
在他發愣的時候,戴柯也奪走了他的刀。
戴柯掐住蘇成秀的脖子,冷聲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你想將我騙進縣令府,我如果能拿到證據,那就有你的一份功勞,屆時我必然要保你們母子。”
“如果我拿不到,你也可以立馬反水,告訴縣令是你將我騙入局中的,這樣縣令念你有功的份上,也會稍微善待你們母子。”
“蘇成秀,我能悄無聲息的處理到錢大強,我就能如法炮製的除掉你和你娘親。”
“你要是不想跟錢大強一個下場,就最好守口如瓶,彆逼我動真格的。”
說著,戴柯微微俯身,小聲在蘇成秀耳邊提醒:“東廠可沒一個好人,隻要擋路者,就是直接屠而不是殺。”
殺,隻會殺擋路者。
而屠,則會不分青紅皂白,將有關的親緣人全部屠殺殆儘。
在戴柯的恐嚇下,蘇成秀被嚇到腿軟。
戴柯推開,眼裡的溫和笑意與剛才截然相反:“回去吧,該怎麼做怎麼說,你這麼聰明,應該清楚的。”
蘇成秀站起來,緩和好情緒,看了戴柯一眼。
他以為他即將抓住的是光,卻沒想到接近的是一名羅刹。
蘇成秀失魂落魄的離開巷子,戴柯回到客棧的時候,掌櫃又說有空房間了。
東廠。塵如玉手裡拿著折子,眼神卻有些渙散。
他也全然沒發現,自己手裡的折子倒了。
主事過來回稟:“大人,豐水縣的職員已經回來了,並且案子的相關事項已經整理好了,您先過目,如果沒問題的話就遞交給陛下了。”
塵如玉接過折子,看著上麵記錄的密密麻麻的報告,卻沒心情看下去。
“漓江縣有消息傳回嗎?”
“這次派去的人,也有一段時間了,傳回來的隻有首富錢家大兒被刺殺的消息,但是誰殺的還不清楚。”
“漓江縣縣令狡猾,他的兩個兒子也不是善茬,兩年的時間都沒能拿下他們,也說明事情難辦。”
“若是三天後再沒有消息傳回,就直接再派兩個人過去支援。”
平常的案子,最多隻派一人。就算是跟漓江縣同樣棘手的案子,也最多隻派兩人。
派三個人同時去,已經是絕無僅有了。
現在又要加派,著實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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