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擋~”
天色微黑,張虎山的政治課,終於上完了。
台下的社員們,剛想拿起板凳各回各家,就見台上的張虎山,又往下壓了壓手。
“大家夥先彆走,我再開個小會。”
“這再過些日子,咱隊裡就要秋收了,這是咱隊裡一年中最重要的時候,關乎著咱整個大隊的收成,我希望大家夥一個都不少,誰都不能請假。”
“誰不在了,敢偷懶耍滑,就罰誰的工分!加倍的罰!”
“不讓讓他一個人,拖了咱曹家窪的後腿!”
……
賈雲秀撓著腦袋,越聽越感覺不對。
往年大隊長也沒講過這事,畢竟秋收誰都知道,正是掙工分的時候,沒人敢偷懶請假。
真是生病不能上工的,也沒有罰工分這事……
大隊長這話,怎麼像是針對朝陽哥的呢?
底下的社員們竊竊私語,像是也覺得有些意外。
正在此時,人群前邊坐著的賈雲芳,拿起板凳,悄悄挪到了妹妹身前。
看了看台上的愛人和公公,她湊在妹妹耳邊,小聲道
“雲秀,你彆跟你姐夫鬨了,咱都是一家人,彆為了外人,鬨了生分,這樣不好。”
“外人?”
“姐,你咋……你咋這樣說?!”
賈雲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姐姐。
“小點聲。”
賈雲芳捋頭了一下頭發,繼續小聲道
“我和你姐夫畢竟都結婚了,現在是一家人,你是我親妹妹,你跟寶成現在也是親人,可彆鬨了。”
“俺沒鬨!俺才不認他呢。”
“不是,姐,俺沒問這個,你說俺朝陽哥是外人?!”
麵對妹妹的目光,賈雲芳坦然的點了點頭,“相比你姐夫,曹朝陽肯定是外人啊。”
“可……可姐,你跟朝陽哥,以前……以前多好啊,要不是娘搗亂,朝陽哥就是俺的姐夫……”
“秀,你自己都說了,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賈雲芳有些不自然。
不過隨即她就麵色如常了。
就跟她說的一樣,那都是以前的事,現在她是張家的人,肯定得向著張家。
“可……可……”
賈雲秀張著嘴,實在接受不了姐的話。
明明姐之前,還跟她說自己都是被娘逼得,被張家人逼得,這才嫁了,現在怎麼成這樣了?
台上。
張虎山還在開著會。
他掃視了一周,意有所指道
“這有些人啊,有點小聰明,就狂的不得了,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冒冒失失的就去乾個人副業,還吵著要乾什麼副業隊長,他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
“大隊長,你說的是曹朝陽吧?”
“是啊,大隊長,聽說朝陽去西邊打獵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台下,社員們紛紛起哄。
這一個月裡,村子裡的議論熱點,就沒變過,全都是曹朝陽。
眾人對他有褒有貶,不過對於這次他能不能打到獵物,還挺好奇的。
“大隊長,你說曹朝陽他能打到東西嘛?聽說西邊的高原上,有雪豬、有野驢、還有野羊呢。”
“是啊,之前三爺還在的時候,每年秋都去打東西,我嘗過一次三爺帶回來的野羊,可好吃了。”
眾人議論紛紛。
對於曹朝陽這次去西方打獵,眾人還都挺佩服。
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敢獨自去無人區狩獵。
就是魯莽了些。
“哼!那可不光有野羊、野驢,還有吃人的野狼!吃人的野熊!吃人的野豹!”
張虎山低沉著嗓子,掃視一圈。
眾人聽著這話,頓時靜了下去。
“不好好的上工,天天想有的沒的,真當那麼好打獵?那曹朝陽能打到東西就怪了!”
張虎山冷哼一聲,一點都不敢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