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外邊刮起了大風。
馬圈的小土坯房裡,老吳頭揣著手,眼饞的看著屋裡的兩把槍。
他養著兩隻藏獒,一般的野物都不怕,可藏馬熊不一樣,那家夥個頭又大又凶,沒把利索的趁手武器,他可不敢闖熊窩子。
“後生、建軍同誌,你倆既然不想去,那這樣吧,把槍借我,我打了熊之後,用熊肉抵槍的使用費,怎麼樣?你倆白得熊肉!”
土炕上,曹朝陽打了個哈欠,根本就不搭理這話。
他的五六式那是隊裡的,不能出現什麼意外,這槍他可不會借出去。
更彆說那老吳頭,一瞧就知道不靠譜了。
爐子旁,中年男人也依舊沉默著,什麼話都沒說。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小氣?連槍都不借?!”
老吳頭見狀,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成,不借就不借,沒你們的槍,我一樣把那熊打了,你們可彆後悔!”
輕哼一聲,他學著中年男人的樣子,也閉上了眼睛。
“嘁~”
曹朝陽輕輕搖了搖頭。
熊洞他倒是挺眼饞的,不過後悔是不不可能後悔的。
他拿著鋼筆,繼續用手電筒照著本子,寫著牧馬人的故事。
上一世看電影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他原封不動,寫在了本子上。
過了一會,他豎起耳朵聽了聽。
外邊寒風呼嘯,沒有彆的聲響,再瞧瞧屋裡的小藏狐,它趴在屋角的乾草堆上,睡得很是香甜。
曹朝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屋裡有中年男人和老吳頭在,他倒是也挺放心。
扣上鋼筆,合上本子,他往炕裡邊翻了個身子,接著就閉上了眼睛。
火炕上,很是暖和。
特彆是在這種大風天裡,睡在上邊彆提有多舒服了。
沒一會的功夫,他迷迷糊糊的就快睡著了。
爐子旁,老吳頭睜開眼睛瞅了一眼,接著忍不住站了起來。
“後生?後生?”
走到土炕前,他伸手碰了碰曹朝陽。
“後生,我年紀大了,有點熬不住,讓我躺裡邊,你坐著怎麼樣?”
“很不怎麼樣!”
曹朝陽剛要睡著,就被吵醒了。
聽著老吳頭的話,他嫌棄的不行。
炕上舒服著呢,他又不是傻子,可不會讓給這人。
“大爺,我昨晚被紅狗子咬了一口,受傷了,您老當益壯,還是讓讓我這個傷員吧。”
“對了,您安靜些,彆打擾我睡覺,謝了!”
曹朝陽說完,接著就打起了呼,不再搭理這老頭。
老吳頭“……”
臉上有些不好看,他又看向炕外邊的虎子、鐵柱。
兩人閉著眼睛,嘴裡突然也發出了呼嚕聲,像是已經睡熟了。
“哼!”
老吳頭見狀,隻能不甘心的走開了。
站在屋門口,他往外望了望,大黑、大黃趴在屋門口,沒有什麼動靜。
沒辦法,他隻能又回到了爐子旁,烤起了火。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到了淩晨時分。
土坯房裡,煤油燈發出昏暗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