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碗中的血水，紋絲不動，萬職書也毫無動靜。
“靈血並非妖血。”
姬源神情不變，這倒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那靈血究竟為何物？
鍛骨圖又是什麼東西……
姬源一籌莫展。
他起身看了眼窗外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天色。
宋城山的屍體，也該被發現了吧。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說曹操曹操到。
姬源起身，打開房門。
“苗哥。”
“源哥。”
張苗上下打量著姬源，最後落在了姬源有些跛的腿上。
“這是殺宋城山留下的？”
姬源點點頭，“盛名之下無虛士，那家夥確實有點猛。”
隨即看著張苗露出凝重的神情，半開玩笑的說道，“我也就能再打十個吧。”
“瞧郎中沒有？”
姬源搖搖頭，“沒什麼大事，都是皮外傷。”
“走，去看郎中去。”
“真不用。”姬源擺手，“我自己的情況，我能不知道嗎。”
張苗神色堅定，“這事兒由不得你。”
他說著，直接架起姬源就往外走。
“古樹坊市，有間十二時辰不閉店的醫館，有接骨連筋的本事，我們去找他看看。”
張苗好似自語。
兩人在雪地裡走了數十步，張苗才感慨道。
“我又欠你一條命。”
“我也是為我，那宋城山是想連我一塊殺。”
姬源解釋。
“哦？你二人也有仇怨？還是誰也想殺伱？”
“他弟弟，宋敖山。”
“此話當真？”張苗的神情瞬間凝重。
“宋城山親口所言。”
姬源實話實說。
他是從走馬燈裡瞧見的，也算是自己親耳所聞。
“這事兒，殮屍司會處置的。”
姬源聽到‘殮屍司’立刻問道，“殮屍司已經知道了？”
張苗點頭，“今日就是韋直韋大人帶著六位狼毫符跟我一起去的張記園子。”
“韋大人…不，殮屍司要拿著這件事給咱們衙門立威。”
“殮屍司擔著除鬼伐魔之責，地位卻連五等四級的尾巴都不算。”
“司主和副司主在郡城似乎就是在為此事奔波。”
“據我所知，馬上咱們縣殮屍司就不再受縣太爺管製，直接由郡府統帥。約摸著比折衝府矮半頭。”
“大好事啊。”
姬源精神一振。
雖說他乾著仵作，賺的不少。
但走到哪都難免遭人白眼，這些是根深蒂固的東西。
你就算再不在意，心中難免會不自在。
這殮屍司若是和折衝府平級，那以後他們就是受人尊重的仵作老爺了。
“那新司之事？”
姬源又有些疑惑。
“飯要一口口吃嘛。”張苗解釋道，“殮屍司如今隻比折衝府矮半頭。”
“那下一步不就是平級嗎。”
姬源點頭，恍然大悟。
他對大乾的官場，還是一竅不通。
這些太複雜了。
“不過兄弟你趕在風口上了。”
張苗又提點一句。
“此話怎講？”
姬源詢問。
“你想啊，此時正是殮屍司立威之際，你這雷霆手段既捍衛了殮屍司的威嚴，又體現了仵作們的實力。”
“可謂是大功一件。”
“司主或者說幾位殮官，豈能不在這個時候狠狠地獎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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