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祂在靈界，還能將一州之地變成這副模樣吧？”
包善反問一句。
玉青衣開口，“可怎麼將其引出來呢？”
包善沉默片刻，“賣個破綻給祂？”
呂允附和道，“將玉女宗的禁地陣法撤去，將其當做誘餌，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包善連忙擺手，“我可沒這麼說啊，我的意思是……讓姬…天驕王來做這個誘餌。”
“我從那獸血神口中套出來的情報就是…此次四神下凡就是為了消滅人間的頂級戰力和天驕。尤其是後者。”
“而這其中，最重要的目標就是天驕王。”
“如今這縹緲神在玉州風頭正盛，若是見了天驕王沒道理不上鉤。”
“還是讓我玉女宗來做這個誘餌吧。”玉青衣開口打斷，“諸位千裡迢迢援馳玉州，於情於理都不該讓天驕王來冒這個險。”
“你這女子，倒是識大體，懂做人。”張苗率先肯定。
眾人說是這樣說，但目光還是落在了姬源的身上。
“我在想另外一種可能。”
姬源終於開口了，“苗哥，還記不記得陽潮縣曾一度盛行的鬼神像？”
“那獸血神的神力所能影響的範圍，也不過是一個山穀而已。”
“這縹緲神影響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我不得不這麼想。”
“神像嗎……”包善也對此點頭，“你還彆說…八成還真是這個路子。”
姬源的聲音繼續響起。
“縹緲神藏在地下應該是沒錯的。”
“但地下除了縹緲神之外，應該還有其神像，甚至是其忠誠的信徒。”
“依我看，還是先將這些東西鏟除…才最靠譜。”
“對諸神而言，信仰和信徒才是根本。”
“隻要鏟除了這些，祂們的力量就會削弱…到時候就由不得祂們了。”
姬源隨即下令，
“你們駐紮玉女宗，剩下的交由我來吧。”
包善等人聞言，紛紛稱是。
見到姬源的身影瞬間消散在原地，留在的呂允眾人對視一眼。
不由苦笑。
“看樣子我們當真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包善聳聳肩，“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你們雖然是當世的頂級天驕…但也僅僅是當世罷了，對手可是天上的諸神。”
“彆看這位天驕王解決起來輕輕鬆鬆。”
“真將其剝離出去，讓在場的諸位來……大抵是要團滅的。”
劉辰知道玉女宗的情況不像李孺口中那般糟糕之後，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看向包善有些眼神不善，“你真是大隱王朝的人？”
“此話怎講？”
包善一臉坦蕩。
劉辰哼了一聲，“隱州的貴人我也不是沒接觸過，性格都有點唯唯諾諾，說話也喜歡打啞謎。”
“最主要的是，他們知道的雖然多了些，但也沒太離譜。”
“你說你周遊九州探索新路…但怎麼就對諸神了解的這麼多？”
“你口中的新路，該不會是成神的路子吧？”
包善和呂允等人透露了許多，但也有許多沒說。
就比如他去過鬼靈界、奪了疑似湘王軀殼的事等等……
劉辰步步緊逼，“我觀伱魂肉不合，身上也有點神力殘留和信仰之力……”
“你彆嫌我說話難聽，你現在在我眼裡的模樣，就像是一個雜種。”
包善也確實沒有生氣。
隻是淡然一笑，“這龍氣，真是寶貝。”
“什麼都看得穿。”
“難怪天底下的人，都爭當皇帝呢。”
“權利是一方麵，這成了皇帝坐擁一朝龍氣和大氣運，完全是自成一道啊。”
包善話鋒一轉，“放心吧，你疑惑的那位天驕王都知道。”
“而且我也打不過天驕王……就像你肯定打不過我一樣。”
“呦嗬，口氣還真是大。”
劉辰擼起袖子，就想著乾架。
“大敵當前，內訌可不明智。”方士才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他的實力確實在眾人之中排不上號，但一個青州師爺的名號，或者說和姬源的關係遠近，就注定了方士才說話有分量。
“大隱王朝自己便不乾淨。”劉辰補了句，“後世三朝，興衰都有史可見。”
“為獨大隱，不知大幽事，更不知道如何衰敗的。”
“當真如隱身了一般。”
“你們身上最好沒有貓膩。”
包善高高拱手，“放心吧，就算真有問題，也輪不到你來操心…因為你操心也沒用。”
“諸位還是先到宗門內說話吧。”
玉青衣及時打了個圓場，將眾人引入玉女宗之內。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進入玉女宗內。”
“聽說玉女宗內是不允許男人入內的吧？”聞人寧一臉好奇。
玉青衣搖搖頭，“沒有那麼誇張。”
“平日裡還是有些大人物能出入的，而且玉女宗內也有部分的男眷，都聚攏在西山那邊。”
“諸位切莫被外麵的傳言給騙了。”
“也是，如今這世道…隔個十裡八裡，都能將一個人傳成兩個人。”聞人寧哈哈一笑。
隻不過這位玉女宗聖女並未再回話了。
似乎天驕王走後，這位玉青衣的話就越來越少。
……
玉州城中。
姬源的雙手插在地下，恐怖的感知範圍瞬間覆蓋周遭的三個坊市。
牆壁、土石……
霎時間全都被他看穿。
目之所及，一切都毫無遮攔。
他平靜的巡視著周遭的一切，很快就找到了位於地下的目標。
砰！
片刻之後，隨著一聲來自地下的悶響。
姬源踩在一間染滿鮮血的石室之中，目光掃視著周遭的隧道。
他手中握著一顆頭顱。
地上除了縹緲神的信徒屍體之外，還有兩具破碎的石像。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縹緲神的神像。
許久未用的走馬燈，此刻也派上了用場。
一段段記憶瞬間在心頭湧現，姬源的腦海中也多了一些人和場景。
“西山崗，茶酒樓……”
姬源口中呢喃著，身影也迅速消失在玉州城中。
接下來的數個時辰之內。
偌大的玉州城在漫天淫聲中，接連傳來炸裂和崩裂之聲。
甚至有一條街完全塌方，鮮血粘稠如池，淹沒了廢墟。
姬源幾乎一路橫推，所到之處無不血流成河。
那些藏匿於地下的縹緲神信徒，還有其建立起的神像，都被姬源所推倒。
就如此不斷的重複，竟然一直到深夜。
姬源站在玉州城一處高點，俯瞰著如今城中的狀況。
遍地殘骸……
皆是姬源的手筆。
“數千忠誠信徒，足足四百餘神像……”
“難怪就連宗師都扛不住呢。”
姬源冷笑，就這些還不是神像的全部。
可見這位縹緲神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這沒有數十年的布置，恐怕都造不出來這麼多的神像和如此多的地道。
地道遍布整個玉州城，幾乎是一個地下世界。
“啊~！”
尖銳的爆鳴聲，突然在街道的某一刻響起。
隨即就是更多的哭嚎，叫罵，甚至喊殺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