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萬通門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殿外。
青衣太監和包善湊到一堆兒，換著情報。
“明麵上，是青州陽山郡的門派之一。那位萬通門門主，號稱是陽山無敵。後來青州世家之變，天驕王"殞命"，這位萬通門門主隻身殺到青州城…後來嘛，這位就從陽山無敵，變成青州無敵了。”
“王者？”
青衣太監神色沒什麼變化，甚至還有點狐疑。
王者是強，做自家陛下的師父肯定夠格，但怎麼沒聽說過此人呢。
而且這位萬通門門主的弟子，未免也太猛了些吧。
自己陛下是，這位天驕王竟然也是？
“這萬通門門主，又是什麼來頭？”
青衣太監又問。
“這我哪知道。”
包善聳聳肩，“私底下我也查過，但也沒什麼頭緒。”
“知道黎柏舟這三個字的都是那波陽山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年輕的時候，這位萬通門門主就神出鬼沒的，也就留下了幾則同境無敵的傳聞。聽說是外出曆練過……”
“不過能成王者的，都是如此。”
“神出鬼沒，消失的時候無影無蹤，跟死了一樣，一出現就是神仙下凡般，天下無敵……神出鬼沒，嘿嘿，古人這詞用的真妙。”
包善隨意的笑著。
如果說帶著姬源來隱州前，他心底多多少少還有些其他的念想。
但從自己這十七弟喊出一句小師弟後，包善就徹徹底底的服了。
自己明麵上的老大，和背地裡的主子是一家人，那還生什麼兩家的心思啊。
包善這會兒已經開始琢磨，日後再碰見劉辰、呂允那波人，就儘量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斷的改善自己在這位天驕王心裡的形象。
“嗯…就這樣。”
包善自言自語。
一旁的青衣太監也心緒飄飄，估摸著在盤算陛下和那萬通門門主到底是什麼時候遇見的吧。
……
殿內。
師兄弟兩人雖然初次見麵，但也沒什麼生疏的地方。
廉歌朝著那寬大的龍椅上拍了拍，師兄弟兩人就各占一半，一屁股坐了上去。
這若是落在大隱王朝的眾臣眼中，少說也要上一籮筐的諫言。
“那位永壽老人若真是永壽，至今豈不是活了也有萬餘年？”
“真有人能做到嗎？”
姬源發問。
“不好說。”廉歌搖搖頭，“你知道鬼靈界吧？”
“知道。”姬源點頭，“師兄也知道躲壽之法？”
廉歌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包善就在你身邊。”
“既然有鬼靈界的躲壽之策，那世間還有什麼能夠逃避歲月侵蝕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他們大靈王朝的人，竟然能轉世重生……”
“那身為大靈朝四千多年的國師，那永壽老人能通過不斷的轉世重生，從而達到永壽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不知道啊……”
廉歌頓了頓，看向姬源，“師弟，你可知人死後會去哪兒？”
“陰曹地府？”姬源一臉正經的說道，這問題可高深了。
師兄這麼問，肯定是有什麼指教。
廉歌嗤笑一聲，“師弟可曾見過陰曹地府？”
姬源搖搖頭，“自然是沒見過的。”
“因為這世上本就沒有陰曹地府。”廉歌言辭堅定的說道，“生靈死後，靈魂歸於靈界。”
“七情六欲的種種念想，化作了最初的靈界四大神。”
“而後，這四神便將餘下的精純靈力…或者說靈魂，再度投入人間，進入母體胎中，殺死原本自天地間誕生出的靈魂，化作人、妖、獸……”
“人生後再起七情六欲，或是投身於神教成為信徒…就如那麥田中的麥子一般，循環往複的成為四大神的養料，壯大祂們自身的力量，維持其壽命。”
“而四大神也會在那些靈魂中，挑選出強悍者，成為其奴仆，也就是四大神之下的某些神明的由來。”
廉歌讓人驚悚但也言論，讓姬源頭皮發麻。
這世間的真相，竟是如此嗎。
偌大的人間，竟然隻是靈界四大神的一塊糧田？
所有的生靈，都隻是四大神的提線木偶。
“若世間生靈皆是如此的話…那以四大神的能力，豈不是能在這些靈魂中做某種手腳？讓我們不能反抗四神？”
姬源反問，心跳加快。
“或許吧。”廉歌苦笑，“四大神到底都有什麼能力，我也不清楚，師父他們恐怕也不清楚。”
“這些，師兄是從何處知曉的。”姬源又問。
“一些是從我大隱王朝的古籍之中，還有一些，是師父講給我聽的。”
“但如今的師父，恐怕早已經不記得這些了。”
廉歌苦笑一聲。
“師父的記憶在不斷的衰退，過去記得的慢慢都忘記了。”
“早些年師父還記事的時候，跟我與大師兄提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師父曾殺入過靈界，挑戰四大神。”
“結果嘛…應當是敗了。”
“而後才落得了如此下場。”
姬源心中再度震動。
原來師父竟然挑戰過四大神！
二師兄口中隨便一句話，放出去都足以震動九州。
“那如此說來，師父他會不會就是因為靈魂被……”
廉歌明白姬源的意思，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猜測的。”
“很有可能是因為師父的靈魂被四神做了手腳，所以才會失憶，才會落敗。”
啪。
廉歌的手落在龍椅扶手上，將姬源的心神拉回來一些，“所以我剛剛才說，那位永壽老人很有本事。”
“能夠讓自己選中的人保留記憶轉世重生，這相當於從四大神那虎口奪食啊。”
“這份本事，恐怕都不遜色於師父。”
“而且我猜測，那位高居京城皇帝身側的太師李文儒，有可能就是轉世的大靈國師。”
“這人太妖了。”
“手段層出不窮，破境更是如有神助，戰力、眼界……都超出了一個天驕人物該有的範疇。”
“除十二常侍，鎮京城三王，造掌王朝權柄者……都信手拈來。”
“據說此人手中，還有一支戰力驚人的軍隊。”
“唉……”
廉歌揉揉腦袋，“頭疼啊。”
姬源在一旁隻有默默聽著的份，二師兄的每一句話，都夾雜著恐怖的信息，皆是驚天動地的秘聞。
但同時，姬源心中要消滅靈界諸神的念頭，也如荒野雜草般，迅速生長，朝著遠方擴張。
他不想成為他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口中血食。
神也不行。
“有什麼辦法，能殺死四大神嗎？”
姬源開口。
廉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大隱王朝才選擇了隱世，選擇了這閉關鎖國之策。”
“雖然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就像剛剛說的，就算隱州有我大隱朝無數先輩畢生心血所設立的大陣，四大神就算不能將隱州所有新生的靈魂做手腳，但總還是會有漏網之魚的……”
“畢竟那些設立大陣的前輩，其本身就是從四大神手下"下凡"的啊。”
“可縱然如此，我大隱王朝的先祖希望，希望在餘下的那些或許不受乾擾的生靈中，出現一位能夠逆轉局麵的人物。”
“隻是萬餘年了，這樣的存在還是沒有出現。”
姬源聽著二師兄的話，思緒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