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兩道身影如同兩尊雕塑般拉開距離對峙著,靜謐中暗藏洶湧的殺機。
見二娘等人走遠,杜文軒索性不裝了,嘴角勾起淡漠的笑意:“看來南王殿下也對玉觀音有著很深的執念,你可知,你的出現差點打亂本座的計劃。”
夜鶯身形未動,僅以眼神回應,那雙幽冷的眼眸在夜色中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雙手持刀,沒因為麵前站著的是個書生而放鬆警惕,反而姿態更加的戒備。
“本座不屑殺你,回去轉告南王,看在往日父交的情分上,若南王再插手此事,彆怪本座不念舊情,必取王命。”
對於杜文軒的狂妄,本不想與他糾纏,可對王爺不敬,那絕對是不允許的。
夜鶯眼眸猛地一縮,周身的氣息瞬間冷冽如霜,連空氣都為之凝結,刀光蘊含著足以撕裂夜空的淩厲直指杜文軒要害。
可他隻是用手中的那把折扇輕輕一抖,扇麵驟然展開,宛如一麵無形的盾牌,巧妙格擋了夜鶯勢大力沉的攻擊。
杜文軒動作優雅,每次都恰到好處地預判了夜鶯的攻勢,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隻見他手腕微轉,折扇瞬間化為鋒利的劍刃劃出一道璀璨的銀光,這場差強人意的戰鬥隻需片刻間便結束了。
夜鶯捂住左臂汩汩湧出的鮮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驚恐:“你,你是沐白?”
折扇輕輕拍打在杜文軒的掌心,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陰森,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這麼快被認出來,就不好玩了。”
簡短的兩句話不帶絲毫溫度,眼神的殺意如同實質,直逼夜鶯的每一寸神經。
同為殺手的夜鶯心頭一凜,雖然兩人的名頭在江湖上令許多人為之喪膽,可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甚遠。
她心裡明白,當初自己的威望全靠刀狂暗中相助,或許隻有早已殞命的刀狂才有與沫白一決高下的實力。
如果落入榜首的‘奪命書生’之手,無論是自己欲或是南王都將萬劫不複。
正因為考慮到這一點,夜鶯借著夜色的掩護急速後退,雖然踩在枯枝之上,卻未發出半點聲響,瞬間隱匿於陰影中。
望著夜鶯消失的影態,杜文軒站在原地沒有去追,嘴角反倒勾起了玩味的笑。
他忽地轉身,身形一頓,竟是猛地一掌拍向自己胸膛,力道之大,使得衣襟鼓脹,周身氣勁激蕩,卷起周圍落葉紛飛。
這一掌,雖不致命,但也傷重。
隱匿於茂密樹影下的夜鶯,周身仿佛已經融入了夜色中,連呼吸都細不可聞。
她借由枝葉的縫隙,見杜文軒那一掌自傷竟是如此決絕,心中不禁對這位‘奪命書生’的狠辣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沫白看似受傷,實則是在布局,或許正在醞釀一場連她還未曾察覺的陷阱。
那道鬼影漸漸隱沒於無邊的夜色中,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血腥味與未散的寒氣。
與此同時,杜文軒緩步找到了眾人。
見他受傷,二娘輕輕觸碰著杜文軒衣襟上的血跡,那抹鮮紅刺痛了自己的心。
以前嫌棄的模樣,現在竟成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