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_以吻封緘,終生為祭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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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陳眠靠在椅子上,轉過頭看向溫紹庭,他留給她一個線條流暢的側臉。

飛機上的閱讀燈自頭頂如流水傾瀉散落在男人的輪廓分明深邃的臉龐上,挺直的鼻梁上,那道黑密的眉梢沾染了些許的清冷,側麵望去,能看見他黑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陰影,堪堪遮掩住他黑沉的眸子。

“溫先生,我負責的是市場營銷策劃的推廣,主要是負責對外的推廣工作,內勤工作我並不擅長。”陳眠條理清晰的說明。

雖然兩家公司屬於投資與合作的關係,人員派調都純屬正常,但為何她莫名其妙就給派去給他當助理了?聞言,溫紹庭側目望向她,一眼就瞧見她眼眶的黑影,還有眼底的紅絲,眸光一沉,她哭過?

陳眠被他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眼露警惕,“乾嘛?”

“如果你對這個調派有異議,自行聯係沈易航,對於我來說,是誰並不重要,工作能力能讓我滿意就行。”他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跟你討論的隻不過是今天中午吃什麼。

說完,他就自顧掉過頭去,戴上了眼罩留給她一個高冷的側臉,菲薄的唇緊抿著,一副你彆煩我的臭模樣。

陳眠噎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無處可發,側過頭,打開了機窗的擋光板,盯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發呆。

外頭灰暗,與機艙內的暖光形成鮮明對比,玻璃上映出她身側男人的俊臉,朦朦朧朧的,周身被一團白光環繞著。飛機在跑道滑行,驀地一陣失重的感覺,她看著那越來越小建築物,右手不自覺細細摩挲著左手腕上的鑽石手鏈,涼涼的觸感,讓她感到有些冷。

等到飛機衝破雲層,陰霾灰暗一掃而光,太陽光刺得她眼睛有些酸澀,她微眯著眼,望著那藍色的一片寂然,半響,她拉下擋光板,靠在扭頭靠著椅子,又伸手將頭頂的閱讀燈關了,然後闔上眼睛,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昨晚袁東晉回來以後,她在客廳坐了一夜未闔眼,這會兒飛機裡,安靜的氛圍,她睡得格外的沉。

溫紹庭雖戴著眼罩,但神智很清醒,沒有絲毫倦意,陳眠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感覺到,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再聽到任何動靜,就感覺肩膀有什麼磕著,一下一下的。

他摘下眼罩,垂眸就看見陳眠的腦袋歪在他的身上,輕輕磕碰著,小雞啄米似的。溫紹庭巋然不動的維持著一個姿態,目光看似散漫又似專注地盯著她看。

女人墨黑的長發披散下來,波浪的發尾落在她胸前的起伏上,她的臉龐很小,感覺還不足他一個巴掌大,左邊臉頰被散發遮擋住,她很瘦,顯得臉頰的顴骨很高,鼻梁挺而圓潤,看著五官特彆深邃,先前去洗手間應該是卸妝了,昏暗中也能分辨出她臉上的肌膚很白皙乾淨,但沒有什麼血色,有些不健康的蒼白,活生生一個營養不良的少女。

溫紹庭對她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在那一次的會議上,她化著精致而乾爽的妝,長發盤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深邃的五官,一身黑白的經典職業裝站在台上的時候,唇瓣眉梢都掛著幾分倨傲的自信,熠熠的散發著亮光,講述過程中那張寫真圖忽然冒出來時,他能察覺到她一瞬間的呆滯,而後是機敏的挽回場麵。

那般聰慧而狡黠,身上滿滿的都是一種天下為我獨尊的傲慢,那般坦然而自信,所以即使強悍而帶著強勢的這麼一個女人,他也無法從心底對她產生厭惡。

看著她吊著一顆腦袋一直點點點的,他做出了一個自己也猜測不透的舉動,長腿往前一伸,身子往下一矮,陳眠的腦袋堪堪落在他寬厚的肩膀和脖頸之間,卡得剛剛好的位置。

她均勻的呼吸,熟睡中,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她的腦袋往他的身上蹭了蹭,柔軟的發掃過他脖子的肌膚,溫紹庭身體驀地升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燥熱,本想推開她,但伸出的手最終是收了回來。

不經意的一瞥,看見她纖瘦的手腕上戴著那條鑽石手鏈,想起袁東晉和那些女人的緋聞在港城的娛樂頭條上亂飛,而在眼前這個瘦小的女人卻從不發言,儼然旁觀者的姿態。

他沉著的臉,眸色微微一閃,神色深不可測,半響才挪開視線。機艙裡的溫度適宜,但睡著了以後自然會覺得微涼,溫紹庭抬手招來乘服員,淡淡的說:“麻煩給我一張毛毯。”

乘務員小姐對著他英俊的臉笑得臉色微微一紅,低聲應道:“好的,您稍等。”很快她就拿了一張薄毛毯過來遞給溫紹庭,“請問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溫紹庭連眼皮都不給她一個,隨口說:“沒有。”而後將毛毯打開,輕輕蓋在了陳眠的身上。

一旁的乘務員瞧著細心的動作,會心地一笑,安靜的離開。

蓋好了毛毯,溫紹庭的目光在陳眠的臉龐上停留了好一會,才堪堪挪開,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起來,靜謐的空間裡,屬於女人的發香隱隱約約傳來,撩得他心緒難平,雜誌上一個字都進不了他的眼,索性就扔了雜誌,閉上眼睛歇著。

乘坐了這麼多次飛機,溫紹庭還是第一次覺得,這飛行時間漫長又難捱,身體像是被一隻貓輕輕撓著,癢癢的,又像是有螞蟻在啃食,浮躁不到不行。

而反觀陳眠,麵容安穩。

陳眠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開始很美好,到了最後她忽然看見自己淌了一身的血,張口對著袁東晉呼救,他卻決絕的轉身離去,心口一痛,然後就看見自己掉進了身後的懸崖,腳下一空,驀地睜開眼睛。

她急促的呼吸著,半響了才回過神來,發現還在飛機上,這時飛機已經在降落了,受到空氣阻力的作用,有一陣一陣的顛簸,這才輕輕籲了一口氣。

溫紹庭將她的驀然驚醒的模樣瞧得分明,眉宇輕蹙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彆開臉。

陳眠調整好呼吸,低頭看見自己的身上蓋著一張毛毯,微微一愣,側過頭去看溫紹庭,卻發現他正低頭垂眸,漫不經心地翻看著雜誌,動作清貴優雅。

陳眠有些恍恍惚惚地,自己睡著的時候,似乎就靠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不過一看到溫紹庭麵癱的臉,馬上就打散了那一種猜測。

怎麼可能靠在他身上?估計還沒碰著他,就被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才是。她可沒忘記第一次見麵,他直挺挺的閃開身子,讓她撲狗屎般摔在地上。

不過這毛毯……

想了想,陳眠低聲說了句:“謝謝。”

他不動,眉頭都不抬一下,低沉醇厚的嗓音從喉嚨了溢出一個字,“嗯。”甚至,菲薄的唇都是緊抿著。

陳眠識趣的閉嘴,將擋光板拉開,飛機在江城的上空徐徐降落。

天氣已經進入初秋,江城的溫度與港城相差不大,但同樣都是陰雨蒙蒙的天氣,有微風,走出飛機時,能感覺到空曠的機場裹著的風雨,低溫掃來。

溫紹庭穿著一件薄薄的黑風衣,下身是黑色的西褲,配上同色係的手工皮鞋,長腿邁開,不緊不慢的走在陳眠前麵,隔著一步的距離。

陳眠身上穿著的也是風衣,卡其色,下身是合身的西褲,她腿不短,但跟溫紹庭比起來,還真差了一大截,他走得風度翩翩然,她卻得踩著高跟小步碎跑著的速度才能跟上他。

走出旅客通道,前來接應的人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長相很斯文,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陳眠一瞬間覺得他是一個大學老師,而非這一次的項目負責人。

“陳總監,您好,我是這一次的項目總負責人,宋江。”斯文的男人十分紳士的作了自我介紹。

陳眠微微一笑,伸出手禮貌性的一握,“幸會,陳眠。”“我們走吧,車在外麵等著。”宋江主動接過陳眠手裡的行李,走在前麵。

溫紹庭正要邁步,卻見身旁的小女人仰著下巴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眼神十分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然後步伐優雅地跟在了宋江身後。

他勾了勾唇角,菲薄的唇上彌漫出一層似笑非笑的弧度,心底明白她的不屑來自哪裡,大概就是剛才他讓她去拿行李,她在鄙視他一個男人不出手幫忙。

車子平穩的駛出機場,上了高速。

陳眠和溫紹庭坐在後座,宋江坐在副駕位上。

宋江回過頭說:“溫先生,我們這邊安排了一個接風宴,在晚上七點,您和陳總監可以先到酒店吃點東西再休息一下,晚上我再過來接你。”

“嗯。”陳眠單手撐在車窗上望著外麵的景致,隨口說了句:“沒想到江城的變化還挺大的。”

宋江聞言低聲一笑,說:“陳總監來過江城?”

陳眠收回目光,看著宋江溫婉地一笑,眼底流露著某種回憶,“我算是在江城長大的,後來才隨父親的工作到了港城。”

“是嗎?那你應該很久沒有回來了,江城這幾年發展得很快,變化很大,你正好可以抽空到處走走,需要導遊的話跟我說,我給你安排。”宋江熱情的說著。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確實想著要回去以前生活的地方去看看。”陳眠一改沉穩冷靜的模樣,難得露出一絲女兒的嬌態,顯得幾分單純。

溫紹庭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但卻側耳傾聽,看著他們一路相談甚歡。

酒店是宋江安排的,溫紹庭是上頭老大,預定的自然就是豪華套房,而陳眠就住在他的樓下,普通房間,出電梯的時候,溫紹庭叫住她,“整理好以後,到我房間來一趟。”

“好。”陳眠不疑有他。

刷了房卡進去,乾淨敞亮的房間看著挺舒適的,她放下行李,走到陳窗邊拉開窗簾,推開了落地窗走出去,微冷的風撲麵而來,遠遠眺望去,能看見遠處江河上隱藏在霧霾裡的輪船。

站了一會她轉身回房找了一套衣服進了浴室衝了一個熱水澡,乾爽舒服的出來,抱著筆記本就上樓去找溫紹庭。

陳眠站套房門口摁了門鈴,沒多久,房門便應聲而開。

溫紹庭穿著一件白襯衫,胸前的扣子敞開了三顆,合身的襯衫寬鬆的穿在他的身上,胸前麥色緊實的肌理充滿了雄性的力量,一頭黑發濕漉漉的,淩亂無型,身上隱隱約約有著沐浴露的清香,夾帶著屬於男人的氣息,充斥在空氣裡。陳眠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隨意的他,清貴的氣質多了一分性感,令人忍不住浮現聯翩,有一瞬間她懷疑起他的目的來。

僅僅是一瞬間,畢竟這個男人碰他一下,他都避之不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不良嗜好。

溫紹庭麵無表情的睨了她一眼,深邃涼薄的眼眸溢出淡淡的亮色,“進來吧。”說完,他轉身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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