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_以吻封緘,終生為祭_思兔 

第141章(2 / 2)

“一會兒會把她送到病房,你們先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陳眠鬆了一口氣,轉身要去辦理手續,袁東晉拉著她,“你在這裡等著吧,我去辦理。”

“不用。”陳眠掙開他的手。

“陳眠……”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不想聽,”陳眠指甲掐著掌心的肌膚,眉眼溫淡,“你要是真為我好,麻煩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來刺激我。”

袁東晉僵住,眼底掠過一抹痛,語氣有些強硬,“你的腳受傷了,要麼坐在這裡等你媽出來,要麼就去讓醫生處理傷口。”

王姨忙打圓場,“小眠,你就讓他去吧,你這腳一直在流血,你這麼折騰,一會兒你媽好了,你又倒下了怎麼辦?”

陳眠繃著視線與袁東晉對視數秒,最終妥協了。

——

陳眠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的人,眉宇上又淡淡的疲倦,跟秦桑在說著電話,“已經沒事了。”

秦桑已經換好衣服,“我現在去醫院,你彆太擔心,你爸那邊我已經讓周旭堯幫忙問了,剛他也接到了溫紹庭的電話,吩咐人下去了解情況。”

“嗯,我知道了。”

秦桑聽著她低啞的聲音,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或許再多安慰也不過徒然,道理誰都懂。

“我現在過去找你,你彆胡思亂想。”

“嗯。”袁東晉推門進來,看著安靜卻挺直著背脊的女人,看得出來她高度緊繃的神經此時已經很疲乏,臉色一沉再沉,心臟隱隱抽搐著。

若是換做其他的女人,一下子麵對這麼多的事情,隻怕早早哭得不知所措,可陳眠這個女人,由始到終,一滴眼淚也沒有。

她那麼倔那麼倔,什麼都自己扛著,她那瘦弱的肩膀,到底承受了多少,他甚至不敢多想。

每每想起過去她默默承受的一切,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混賬事,他就多一分懊惱,深一層悔恨。

以前總想著要撕破她偽裝的笑容,卻瞧不見她心底流出的血,還不停在她傷口上撒鹽,她那個時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又是怎麼煎熬過來的,無法想象。

他拾輟了情緒,上前站定在她身側,低頭看著她,“你媽暫時不會醒過來那麼快,你先去處理一下你腳上和額頭的傷口,不然你媽醒過來,又該擔心了。”

他還沒走。

陳眠坐著不動,眼睫輕顫,“是不是你做的?”

沒有質疑,沒有崩潰的指責,隻是平平靜靜的詢問。

“不是。”他沒有猶豫地回答。

雖然她並未指明做什麼,但是袁東晉很明白,她問的是她爸爸陳永華的事情。

“這些東西,除了你有,還有其他人麼?”陳眠淡淡地扯唇,她低著頭,袁東晉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愛能感覺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厲。

袁東晉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辯解,畢竟他當初一再利用這些東西脅迫她,第一次發現,原來解釋也那麼困難。

“我答應過你,那麼就不會做。”嘶啞的嗓音,很無奈又很堅定。

“寶華集團前天才剛召開股東大會吧,”陳眠清冷的聲音分辨不出情緒,她徐徐緩緩道,“你媽之前來找過我,想要我把我手上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讓給你,我拒絕了。”

她的聲音宛如這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空氣,滲著涼。

袁東晉的臉色深沉晦澀,眼瞳驀然驟縮。

所以,她是覺得他為了名譽利益報複她。

“我出院那天,我就已經把那些證據銷毀了,”他低低的聲調響起,帶著自我嘲諷的意味,“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真正想過把那些東西交出去,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這種話,可信度不高,畢竟過去他做得很過分,拿捏著這些把柄,一再威脅她,看著她妥協服軟,踐踏她的自尊心。

陳眠忽然笑了,“你覺得我會信麼?”他默然。

講真,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更彆說陳眠,但事實上他真的不曾打算那麼做,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麵的威脅而已,否則他哪裡會等到現在?

“我沒指望你會相信我。”他明白,他在她眼裡的信任值為負數。

陳眠看著自己母親蒼白安靜的睡顏,淡淡道,“你走吧。”

“是不是你做的,我會查清楚,不過我想告你一點,倘若真是你,那麼以後我不會再心軟。”

離婚之前她多恨,恨不得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被人折磨得沒有儘頭,可到了最後,她什麼都沒有做。

那些足以讓他和陶思然身敗名裂的證據,她全部銷毀了,一點也不留。

可如今,看到母親的樣子,想著父親困在牢裡,她的心就鈍鈍的疼,像一塊裂帛,被人撕碎,她害怕是自己的心軟造成了他們晚年的流離。

袁東晉僵直地站著,其實她疼的時候,他何嘗不痛?

若是她對自己發泄可以好過一點,那麼他願意接受。

病房的門被推開,秦彥堔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僵凝的氣氛。

秦彥堔接到溫紹庭的電話的時候還在睡覺,知道陳眠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便匆匆趕來了醫院,他沒想到袁東晉會在這裡。

袁東晉看見他,單手抄進褲兜,深深凝了一眼一直不曾看他的陳眠,淡淡說道,“她的額頭和腳都有傷,你幫她處理一下吧。”

說完,他沒有逗留,越過秦彥堔走了。

秦彥堔上前,果然看見了陳眠額頭上有血絲的腫包,血液已經凝固,因為她的皮膚白皙,看著有些觸目驚心,而趿著拖鞋的腳,腳趾頭顆顆圓潤,十分可愛,但腳麵上有刮破的傷口,拖鞋底也有紅色的液體。

他眉頭皺了皺,“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沒事,都是皮外傷。”

秦彥堔氣結,想到溫紹庭那廝寶貝她的樣子,蹲下來捏起她的腳,陳眠想要掙紮,他卻用力扣住,“不要亂動了,鞋子上都是血,我看下是怎麼傷的。”

“應該是踩到玻璃了。”她打碎了杯子,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她沒有太大感覺,刺痛的一下並未在意。

“……”秦彥堔想要罵人,但對上她疲倦的模樣又罵不出來,“傷口挺深,需要去拔掉玻璃清洗傷口。”

“嗯。”“能走麼?”

陳眠點頭,“能。”

可是站起來,腳底疼得她痙攣。

秦彥堔扶額,搞不懂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愛逞能,心底對溫紹庭默念了一下,然後把她抱了起來,“老二吩咐我要照顧好你,為了防止他回來找我算賬,你好好配合一下。”

玻璃紮得很深,醫生拔的時候,陳眠痛得出了一身冷汗,整條腿都麻了,幫她處理傷口的醫生見她咬著唇也不吭一聲,不由得對她佩服了幾分。

站在一旁看著的秦彥堔,忽然有點明白溫紹庭喜歡她的原因了。

大抵是,越強悍的女人,內心越柔軟。

————

處理好了傷口,她再回到病房的時候,秦桑已經到了,周旭堯也在。“你怎麼回事?”秦桑看見秦彥堔扶著她走進來,兩道秀氣的眉毛緊緊蹙成一團。

陳眠坐下來,避重就輕,“不小心弄傷的。”

“阿姨的身體,醫生怎麼說?”

“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不知道醒過來會怎麼樣。”陳眠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周旭堯,“我爸那邊,可以了解到什麼情況嗎?”

周旭堯溫潤的臉龐有幾分冷峻,很內斂,“暫時還不知道。”

陳眠除了眼神有些落寞,倒沒有表現出很大的情緒,“我想見見我爸。”

周旭堯低眸瞧著她,“現在隻怕不行。”

若是網絡和新聞沒有那麼大肆報道,隻是司法機關抓人,那麼事情還會簡單好辦很多,偏偏那些記者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陳永華被帶走的時候知道了,當今社會,視頻照片傳播的速度很快,而且那些證據在網絡上掀起了不少的風浪。

如果單純是貪了錢,也不至於那麼激憤,偏偏有五條人命在陳永華手上,這個事情被披露出來以後,那些死者的家人情緒很激動,在接受記者的采訪時,聲具淚下,這麼一來,處置陳永華的時候,不得不謹慎從嚴。

否則一個不慎,會引起民眾對執法的質疑和聲討。

即使有錢,也壓不下去了。

陳眠有些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雖然她依舊麵容沉靜,但是擱置在膝蓋上的手攥著褲子動作,已經出賣了她的情緒。

“眠眠……”秦桑坐在她身旁,不知該怎麼安慰,又亂又遭,然後轉頭對著周旭堯撒野,“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辦法嗎?那些人不是要錢嗎?我們給錢不行嗎?”“我們現在要是這麼做了,事情隻會更加糟糕。”周旭堯並不理會秦桑的言辭,語調清淡,“先等著吧。”

其實秦桑也明白這個行不通,她也不過就是焦躁而已。

“我已經安排人在追查是誰做的,先搞清楚目的,才可以進行反擊,至於你父親那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周旭堯有條不紊地分析給陳眠聽,“牢獄之災,大概是免不了了。”

證據太充分,又是眾目睽睽之下,迫於輿論的壓力,他們在背後做再多的努力,也不過就是減輕量刑。

陳眠木然地點頭,低聲道,“我知道。”

病房裡,一時安靜,“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安靜一下。”

“我留下來陪你。”秦桑握著她的手。

陳眠搖頭,“不用,你留下來也是徒勞,還不如回去看看秦叔。”

“你現在這個鬼樣,我能走得開?”

周旭堯上前,一把將秦桑給拉了起來,秦桑掙紮,“周旭堯,你乾嘛呢?”

“跟我回去。”

“我不……”

“你和他一起回去吧,醫院這邊有我在,不會有事,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秦彥堔也幫腔。

“那你有事給我電話。”秦桑猶豫了一下,最後放棄掙紮。

“好。”

陳眠一直呆在病房裡,哪兒也沒去,中間秦彥堔給她送了吃的過來,她沒有胃口,一點也沒碰。

陳母一直沒有醒過來,醫生來檢查過,說是她精神上收到打擊,身體又虛弱,所以一直在沉睡,暫時不會醒。

從晨曦到夕陽沉暮,陳眠安安靜靜地待著,最後累得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溫紹庭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長發披散遮擋住了半張臉,睡得很安靜,但是眉宇緊蹙,很不安穩,微涼的室內,她額頭沁出了一層汗。

看著她額頭上貼著紗布,他冷峻的臉愈發寒涼,眸色沉沉,又噙著一抹心疼。

他輕手輕腳的要把她抱起來,她卻驀地睜開了眼睛。

眼睛的驚慌和不安,就那麼不其然落入他的眼底。

“溫先生……”陳眠低聲呢喃,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早上才出差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裡?熟悉的氣味,滾燙的溫度,陳眠忍不住貪戀起來。“是我。”他抱起她,往一旁的沙發走去,低頭在她眉心上印下一吻,“抱歉,我回來晚了。”

他的話,驀地戳中了她的淚點。

忍了一天,憋了一天的害怕和不安,此時此刻全部化作眼淚,滾滾而下,她埋首在他的胸膛上,低聲隱忍地啜泣。

那麼脆弱,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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