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陳眠不鹹不淡地說道,“下次記得把車窗通開再抽煙。”
“……”
一車的煙味,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是真的不久麼?
被人拆穿,溫紹庭沒做絲毫的窘迫,反而是看著她,唇尾翹起,趁著前麵亮起了紅燈,他停下車,俯身湊到她的耳邊,親昵的耳磨廝鬢。
男人炙熱的呼吸滾燙落下,嗓音低沉性感,夾著淺淺的曖昧笑意,“等了你那麼久,是不是有獎勵?嗯?”
陳眠心悸得無以複加,睜大眼睛瞪著他,唇瓣蠕動了下。溫紹庭的瞳眸微微一縮,盯著那兩瓣緋色的唇,被她無意識的行為勾得心臟發癢。
性感的喉結滾動一下,低頭勾著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唇。
熟悉而濃烈的男人氣息,裹著煙草味侵占了她的呼吸,陳眠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推開,卻被他擒住,吻得更深。
很短暫的一個深吻,他鬆開她,不等陳眠回過神,車子宛如獵豹,加速穿梭在城市夜晚的道路上。
……
“韓先生,到了。”司機將車停下,從後視鏡見韓維閉著眼,畢恭畢敬地開聲將他叫醒。
韓維並未睡著,隻是闔眼歇息而已,聞聲便掀開了眼睫,側目看見外麵熟悉的環境,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回去吧。”“是。”司機並未跟上,順從地上車,然後離開。
公寓裡燈全熄了,靜謐而顯得空蕩,因為他不喜歡太花俏的東西,甚至不喜歡房子堆放太多的物體,於是整個公寓簡單到極致。
他打開燈,明亮的光線充盈一室,本就偏冷的色調,此時更是冷寂。
韓維一邊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一邊伸手扯掉領導,衣服隨便丟在了光可鑒人的瓷磚地板上,他一步一步往臥室走去,悄無聲息。
臥室裡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站在門邊上,修長的身軀從外而內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暗影,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見了床上隆起的一團,女人背對著門口側身而臥,濃密的卷發隨意鋪滿了一枕。
他上前,居高臨下站了片刻,爾後在一片昏暗裡,俯身扣住女人將她翻轉過來,滿腔的酒氣灌進了她的呼吸裡,霸道而毫無憐惜。顧琳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被一個滾燙的物體壓著,肺部的空氣漸漸被抽空,她想反抗,雙手卻被束住。
“疼……”她掀開眼眸,黑暗中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用思考,便知道他是誰。
韓維鬆開她,涼淡的聲音響起,“醒了?”
“嗯。”
身上的重量被撤去,顧琳跟著坐起來,啪嗒一聲,顧琳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眯上眼,下意識地抬手遮擋了一下。
“醒了就起來,”男人起身,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去,走到浴室門邊的時候,他身上的白襯衫已經被丟在了地上,“我餓了。”
浴室的門被關上,水聲傳來,她看見磨砂玻璃門上,隱約可見男人健碩的身軀。
顧琳麵無表情地爬起來,乖乖下樓進了廚房,韓維喜歡吃辣,她切了辣椒,拿出麵條、蔬菜和雞蛋,簡單的弄了一個雞蛋掛麵。
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弄好麵條的時候,男人隻穿了一條休閒褲子,赤著上身盯著濕漉漉的頭發步入了餐廳。
“你吃吧,我先去睡了。”
“站住。”
顧琳停下腳步,素淨的眉眼少了妝容,多了點點冷漠,“還有事?”
“坐下來,”韓維視線都不抬,拿起了筷子,“陪我。”
他總是這般,蠻橫得毫無理由。
顧琳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
曾經反抗的下場太過慘重,她這些年在他身邊早就學會了順從。
隻要他喜歡,她都滿足。
港城的人飲食口味相對清淡,臨海居的食物雖然美味,但並不符合韓維的口味,所以剛他幾乎是沒有吃到什麼東西,這會兒香辣的麵條,他哧溜溜的吃得很香。
顧琳當真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男人吃相並不斯文,甚至有些粗狂,很符合他骨子裡的形象。
韓維這個人,西裝革履包裹以後,出門就是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優雅從容,可實質上,他一個地痞流氓,邪戾乖張,嗜血舔腥。
你覺得,曾經一個販毒頭目可以和善到哪兒?
他永遠不會和善,什麼正義黑白,在他眼底不過是一堆笑話,隻要他想做,在他眼裡就對的。
一碗麵,很快見底,顧琳給他地上紙巾,拉著一張不冷不熱的臉,依舊一言不發。韓維擦拭了嘴巴,冷湛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顧琳,你想知道為何那個男人瞧不上你麼?”
短暫的對峙,顧琳深呼吸一口氣,“你想說什麼?”
韓維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涼薄的唇勾著邪痞的笑,“今晚我見了陳眠。”
顧琳沉靜的眼底出現了皸裂了一道痕,呼吸微重,“所以呢?”
自從那日之後,陳眠朝著她露出那一個笑以後,每每想起她,顧琳總有種狼狽的感覺,情緒也會變得煩躁。
“她光明磊落又聰慧,實在是太容易讓男人動心了,”韓維微眯著眸,像是在回憶,不疾不徐地說道,“她跟溫紹庭同一類的人,機警聰明得像隻鷹。”
陳眠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乾淨明亮,卻又疏離防備,韓維也玩味了許久。
“而你,”他驀然棲身,食指和拇指掐住顧琳的下巴,一雙眼睛又深又冷,“就是一條蛇。”
陰險狡黠,心狠手辣。
顧琳半眯著眼睛露出晏晏的笑意,“那你呢?”
“韓維,你這個捕獵者,是不是盯上那隻鷹了?”她眨了下眼睫,嗓音散發著柔軟的嫵媚,“你不是最喜歡將純白的紙張一點一點染黑麼?陳眠這個女人就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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