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眠囧,直接掉頭轉身要上車,結果因為腳下的路麵有些坑窪,她穿著高跟鞋,走了兩步就崴了腳,差點就摔倒了。
身後的男人突然將她抱起來,“害怕就直接說,我又不會笑話你。”
陳眠勾著他的脖子,昏暗裡分明就瞧見了他唇角的弧度,“你確定你沒有笑?”
“沒有。”
陳眠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放我下來。”
溫紹庭不但不放,反而托著她的臀,將抱上了車頭引擎蓋上,陳眠雙手撐著微涼的引擎蓋,“你要做什麼?”
他立於她的身前,而後俯首貼在她的耳骨上,低聲曖昧喃喃了兩個字。
陳眠的臉霎時就彌漫出一層緋色,怒嗔著,“流氓!我不要!”
說著就要推開他下去,但是被男人輕易箍住單手綁在了身後,下巴勾起,他低頭,薄唇深深地吻住了她。
狷狂霸道,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生吞了一般。
周遭的聲音如潮水退去,陳眠被吻得眩暈無比,像是今晚喝的酒,這會兒才開始冒出醉意,昏沉得忘記了身在何處。
“知道月黑風高下,幕天席地裡,看什麼風景最美嗎?”溫紹庭微笑著,眼睛似勾魂般驚心動魄。
陳眠迷茫的搖頭,呼吸開始紊亂,“不知道。”
他重新奪去了她的華呼吸,低沉的聲音從他喉嚨傳出,含糊不清,“嗯,那我來告訴你。”
月光皎潔,陳眠看見了男人英挺的眉宇上那一抹比月色更柔的情,微風拂過,淩亂他額前的碎發,男人眼中的世界變得浮浮沉沉。
那種陌生的歡愉,終讓她沉溺下去。
她想,以後這座山給她最深的記憶,大概就是這一晚的瘋狂。
……
陳眠是被一記深吻鬨醒的,她掀開沉重的眼皮,脾氣暴躁地伸手推搡著那鬨人的騷擾,沙啞的嗓音夾著濃濃的惱怒,“彆鬨!”
溫紹庭低笑著,她每日早晨總之有很重的起床氣,平時沒人鬨騰她,醒來總會懶床幾分鐘,自己平複心情,一旦是被人吵醒,就會發脾氣。
他伸手將她拉起來,從一旁扯過一張薄薄的毛毯裹住她的身體,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
微涼潮濕的空氣撲在臉上,陳眠眼睛掀開一條縫,心情依舊有些暴躁,“你乾嘛呢?”
“張開眼看看。”腦袋的眩暈的感散去,陳眠慢慢的睜開眼睛。
昨晚他們在車上過了一晚上,並沒有回去。
入目的是綠油油的樹葉和青草,抬眸遠眺,天邊的黑色散去,清晨的濃霧裡整座城市都在沉睡,宛如仙境一般。
五點鐘的早晨,太陽的光線從雲海裡綻放,直至,那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染紅了半天的天空。
“好漂亮!”陳眠忍不住發出感歎,幾乎是移不開眼。
“是不是覺得很值得?”男人的聲音在薄霧裡散開,微沙微啞。
陳眠轉身,仰著頭看著紅光染得幾分妖冶的男人,“你這馬後炮。”
溫紹庭表示很無辜,“這個才是我的真正目的。”他分明是昨晚在紅綠燈前吻了她之後才臨時起意開車老山上的,這會兒跟她說看日出才是他的主要目的,陳眠信他才見鬼!
“你不臉!”
……
驅車下山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爬山,基本都是一些中老年人,畢竟是工作日,要見到年輕人這麼早起來爬上,基本是不可能。
半途的時候,溫紹庭拐去打包了早餐,然後直接回了城區這邊的公寓。
陳眠洗澡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那些痕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又羞又窘,心底暗暗腹誹了溫紹庭一番。
簡單地了個澡出來,溫紹庭已經在另一邊的浴室洗好了,相對陳眠的疲倦,他一身的神清氣爽。
“過來吃早餐。”陳眠慢吞吞地坐過去,臉色緋紅,溫紹庭見狀忍不住低笑,“還在害羞?”
陳眠左言顧他,“上班快遲到了,趕緊吃!”
吃完早餐,溫紹庭親自把陳眠送到了公司門口。
溫紹庭繞到另一邊給她拉開車門下車,低頭在她眉心上印下一吻,“今天中午我有事情,就不陪你吃飯了。”
大庭廣眾之下,陳眠有些不自在,應了聲“好”想要趕緊將他打發走。
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輛摩托車停在了他們身後,一個男子帶著安全帽,手裡直接提著提著一個小膠桶,急步朝他們走來。
溫紹庭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轉身就聽見一個沙啞憤怒的聲音喊了出來,“黑心的資本家!”那人手裡的膠桶裝著的東西朝他們潑了過來,溫紹庭幾乎是一個箭步將陳眠護在懷裡轉了身,嘩啦一下,一陣腥臭味道彌漫開。
臭雞蛋的味道。
濃烈得刺鼻,令人惡心。
陳眠完全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抬頭隻看見了溫紹庭沉鬱的臉,陰鷙凝集沉一團烏雲,風雨欲臨。
他低頭打量了她一眼,沉聲問:“你沒事吧?”
陳眠木然,“我沒事,”頓了頓,“但是,你身上全臟了。”
“你上車坐著!”溫紹庭顧不得臟臭,快速轉身,看見那個男人衝到了摩托車旁,正要踩油門。
轟隆隆的發動摩托車,那個男人甚至沒瞧清楚溫紹庭是怎麼移動的,下一瞬他就連人帶車被撂倒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很多人都看見了那一幕,於是他們都停下了腳步遠遠圍觀著,本就不寬的路麵,很快就造成了堵塞。
陳眠反應過來時,沈易航的車在她身側停下,車窗搖下,露出了他溫潤的臉,“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陳眠顧不得他,朝溫紹庭走了過去,“你叫保安出來一下!”
沈易航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吩咐了幾句,也下了車,靠近以後聞到那股味道眉頭都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溫紹庭將男人的頭盔摘下,他一張陌生又粗狂的臉便暴露了出來,溫紹庭陰沉沉的開口,“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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