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難就難在,檢測局那邊似乎有些不受控製。
商場上,陰招損招層出不窮,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隻是這幕後的黑手不揪出來,始終是個問題。
“不過最近我會很忙,明天開始下班我會安排司機接你,”溫紹庭道,“如果要加班,彆因為怕麻煩了司機就把他打發走,明白?”
陳眠淡淡道,“你都吩咐過了,就算我叫他走,他也不會走啊。”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
雖然有些杞人憂天,不過他既然不放心,陳眠自然回接受,“我明白。”
……
溫紹庭果然是忙得分身乏術,連續好幾天夜裡都是淩晨才回家,還是帶著一身酒氣,雖然他儘量試圖不吵醒陳眠,但少了他在身側,陳眠睡眠質量也直線下降。
所以一旦他帶著酒氣回來,陳眠便會主動起身去給他煮醒酒茶。
工作上的事情,她插手不了,隻能在他回家的時候端個茶,放個洗澡水。
不管他身上帶著多少酒氣或者香水味,這種時候,陳眠都特彆能理解,有些時候都是在所難免,何況,陳眠相信溫紹庭。
直到某天清晨,在彼此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陳眠看見報紙上,溫紹庭和一個女人的臉占據了整一塊版麵,心情就很難美妙起來了,最糟糕的是,陳眠收到了一個視頻。
那個女人坐在溫紹庭的腿上,做著極具挑逗的動作。
說不生氣不難受,那真是操蛋。
陳眠第一個念頭就是甩溫紹庭幾巴掌,再把那女的給撕了。
到底已經是年近三十,又經曆滄桑的人,衝動僅僅在一瞬間,陳眠的理智又壓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沒有找溫紹庭,而是自己安靜,一遍一遍給自己心理建設,免得跟他談起來的時候會情緒失控。
中瑞集團總經理辦公室,氣氛壓抑得如同大氣的缺氧層。
嚴特助站在檀色的辦公桌前,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地一動不動。
溫紹庭英俊的五官寒霜滿布,“這家報社,我不想再看到。”
這個報社的下場,是意料之中,嚴特助早已明白,“已經吩咐下去。”
傳媒那邊之所以一直都忌憚著溫紹庭,僅僅憑身份地位和中瑞集團這個聲號是不夠的,要想更好的把控住這些專門挖掘隱私的媒體,唯一的辦法就是拿捏住他們的軟肋,所以在港城的幾家大型媒體,溫紹庭的手裡都是有拿捏著他們的致命把柄,而那些小嘍囉隻要有錢就能解決。
這一家報社,是港城的四大報社之一,看來他們是以為溫紹庭隻是嚇唬人,才這麼肆無忌憚的老虎頭上撓須。
溫紹庭起身一把抓過椅子後的衣服,又拿過車鑰匙,“會議往後推,我出去一趟。”
“是。”這個會議很重要,但是嚴特助依舊沒有攔溫紹庭,因為他明白,在老板眼裡,現下最緊急的事情,是陳眠。
溫紹庭出現在新圖的時候,所有的新圖員工都驚呆了,直到他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陳眠的辦公室,外麵頓時炸開了鍋。
顯然,爆炸性的新聞總是八卦的源頭。
陳眠站在窗前,陽光透過百葉窗投進來,把一身深沉黑色的陳眠的背影襯托得愈發瘦小而孤單,她的右手一隻捏著手機,很大力氣,青筋都凸出來了,骨指微微泛著白色。
她在等溫紹庭的電話,結果一個小時過去了,手機依舊是一片安靜,陳眠在想著各種他不主動電話來解釋的原因,然後又一遍遍地推翻。
說好的要冷靜,但是她的忍耐力快到爆發的邊緣了。
遊走的思緒被身後的動靜打斷,陳眠驀然轉身邊,看見溫紹庭那張英俊的臉的一瞬間,愣住了,呼吸都刹那變輕起來。
直到男人踱步至她的跟前站定,居高臨下睨著她的眼睛,陳眠才呐呐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紹庭睨了一眼她手裡緊緊攥著的手機,挑眉低聲道,“在等我電話?”
“所以,你是過來解釋的?”
她神色清冷,倒是沒有撒潑,這麼理智的模樣,溫紹庭這個罪犯倒是先不悅了起來,“你怎麼看著一點兒也不生氣?”
陳眠懵了一秒,“溫先生,你想聽實話麼?”
溫紹庭盯著她的眼睛不說話。
陳眠勾唇冷笑了一記,“事實上,我此時此刻最想做的,就是用什麼東西砸穿你的腦袋,發泄完以後你再給我解釋,也許我還會不接受。”
男人的臉微微下壓,四目相對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纏繞在一起,有些滾燙。
陳眠不避不閃,目光清涼。
溫紹庭眼底蘊著一抹極淺的笑,唇角在展示著他的愉悅,陳眠覺得那笑意格外的刺眼,“你還笑得出來?”
“恩,”他低低聲應著,“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可愛麼?”
“……”
溫紹庭似呢喃地耳語道,“吃醋的時候。”
“溫紹庭!”
他跑來她公司,難道不是急著來解釋的麼?怎麼就變成了調情!
陳眠又氣又惱,終於是憋不住,把手機收到的視頻打開,金屬外殼的手機狠狠砸中了男人帶笑的臉,“你彆告訴我,上麵那個男人不是你!”如果單是報紙,她還能說是ps合成,然而這視頻,一點痕跡都看不出是偽造的!
手機砸得臉有點疼,溫紹庭接住了她的手機,低頭看見那一段沒有聲音的視頻,眼底的眸色驟然一沉,再看向陳眠的時候,已然恢複了柔和。
“視頻是真的。”
陳眠隻覺得自己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全身倏然一陣顫抖,那一陣顫意識從心尖迅速蔓延開的,無論如何也抑製不住。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她翕動著嘴唇,然而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發不出聲音來。
很難受,腦中卻又一片空白,那一瞬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麼,又想要做什麼,隻能呆愣地站著。
溫紹庭繼續道,“視頻是真的,不過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
陳眠下意識地冷笑,“這樣抱在一起,還叫什麼都沒有發生?”
男人和女人的底線,區彆有那麼大?
“那是不是應該等著你們脫光了躺在床上才叫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會!”
陳眠深呼吸,又深呼吸,但奈何怎麼呼吸都無用,理智和冷靜似乎不夠用,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又低估了溫紹庭在她心底的重要性,“你彆告訴我這是逢場作戲,溫紹庭,這個房間裡隻一看就知道隻有你們!”
“她是韓維的人。”
“我管她是什麼人的人……”陳眠驀地頓住,“你說什麼?”
“國輝之所以被人盯上,是因為韓維在背後動了手腳,”溫紹庭看著她呆滯的眼睛,低沉而緩慢地說道,像是擔心她漏聽了什麼信息一般,“他的目標一直都是我,包括接近你。”
“什麼意思?”
“韓維曾經參與過販毒,與販毒頭目是同卵兄弟,兩人有時候會交換身份辦事,所以曾經有過一次跟我交鋒,有一個女孩子替他擋過我的一槍,雖然子彈有所偏差,但是距離心臟的位置極近,當時我以為那個女孩子已經死了,現在我才知道,她沒死,被救了下來,她現在的身份是韓維的未婚妻。”
這一點,溫紹庭也是剛得知不久,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子現在成了韓維的未婚妻,又被韓維寶貝著,他根本不會想到那一次的人是韓維本人。
陳眠覺得這種警匪片一般的事情,聽著都懸,“所以,他回來是為了報仇?”
“也不算,他這個人心理比較奇怪,凡事打敗過他的人,都會被他視為對手,並且一定會回頭再戰,他現在回來,大概就是要把我搞垮。”不能用槍殺人玩犯罪遊戲,在商場上便狹路相逢。
這些猜測,是通過顧琳那些話,以及韓維最近的行為,大概推斷出來的,韓維跟他那個兄弟一樣,犯罪的目的不是錢,而是在於刺激,喜歡把那些所謂正義的人耍得團團轉,以此為樂,溫紹庭可以說是他們難得遇到的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他們一直想要戰敗的人,當年韓維的兄弟失敗了,被逮捕槍決,而韓維相安無事,卻依舊惦記著當年幾乎要了他命的那一槍。
失敗了,他就是想要贏回來,當然,另一方麵,是為了他那位未婚妻,聽說中槍以後,那個女孩子身體一直不太好。
“所以呢?”陳眠道,“這些跟你和這個女人調情有半點關係?”
溫紹庭哂然,“你是被氣得智商都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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