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奪命,生死對決。
“好……”眼見趙馨予就要得手,在一旁圍觀的孫秋鴻和黎影兒,都忍不住要拍手稱快了。
然而,話音未落之際,她們也看清楚了呂鳳儀眼看避無可避,間不容發之際,一招懶驢打滾,躲開了趙馨予的致命殺招。
更讓這兩位旁觀者暗自稱奇的是,呂鳳儀躍起之時,手中的短戟四方上下連揮了幾次,封住了對手可能隨之而來的進招。
孫秋鴻和黎影兒暗自稱許,儘管她們也意識到沒必要為對手喝彩,然而,臉上那驚異的表情,也明白無誤地流露出對呂鳳儀的欽佩。
場上的趙馨予,對其中得失成敗的關竅,自然是了然於心。到了這一刻,眼見無法再向前搶攻,索性短棒虛指,穩住陣腳,等著對手來進攻了。
逃過一劫之後,呂鳳儀也不敢再托大,短戟回收,竟然也取了個寒鴉歸巢的守勢。
當然,對於她來說,借此機會,稍稍地緩一口氣,思忖一下對策,也是當務之急。
這樣一來,堂廟殘燭之下的呂趙二人,就此心照不宣地對峙起來了。
過了良久,趙馨予暗自想著本座本是奉旨緝凶,此刻凶犯就在眼前,如果連義無反顧的底氣都沒有,成何體統?
這樣想著,她上前兩步,短棒向前平平地刺出。
對於此招,呂鳳儀剛剛領教過,當即不敢怠慢,短戟向下一壓,封住了對方的來勢。
趙馨予不等招勢使老,變刺為掃,短棒呼的一聲響,一招橫掃千軍,已然風卷殘雲般裹向對方的腰部。
她這樣想,也不無道理。隻是,她似乎忽視了這一點,此時此刻,攥在她手上的,隻是一枝尋常不過的短棒,力道著實有限。
呂鳳儀家學淵源,看出了這一破綻,先是一側身,左掌向外一揮,打算以此招硬扛對手的短棒。與此同時,右手短戟迎麵向上,一招鳳舞九天,刺向對方咽喉。
趙馨予暗自心驚,深知不能如此硬拚。百忙之中,強行變招,短棒向上一點,棒戟相交之際,向後退出兩步,總算延緩了對手的攻勢。
然而,呂鳳儀的攻勢,也隻是稍稍受挫、受阻而已。她的膂力本來就勝過對手,這一刻,短戟的餘勢依然不減,依然將趙馨予的咽喉,籠罩在那短戟飛舞的影子裡。
趙馨予又豈是易予之輩,眼見對方如此霸道,當即一矮身,讓對手短戟進襲的招數,化為烏有。
緊接著,趁著對方懊惱不已,她棒尖向前一刺,打算要在對手的膝蓋上留下一個大窟窿。
呂鳳儀身材高挑,上中路功夫,極為強橫;這下盤,恰好就是她的軟肋。當此緊要關頭,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用自己的膝蓋,去試一下棒尖鋒不鋒利的了。無奈之下,隻得後退兩步,避其鋒芒。
這樣試了幾招之後,雙方都清楚地意識到,對手高招不斷、怪招迭出,大是勁敵。這樣一來,再次出招之際,雙方都是穩字當頭,一招一式,都力求先立於不敗之地,再伺機找到對手的破綻,出奇製勝。
由此也就不難想象,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兩人的招數,都變得四平八穩起來了。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倒像是約好了似的,這隻是同門之間的對練,要用慢動作慢慢地拆解似的。
於是,接下來的這番對戰,真可謂有驚無險了。
場上兩人,就這樣,翻翻滾滾,拆了五六十招。
在場外觀戰的黎影兒,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了。
於是,她向孫秋鴻使了個眼色。
孫秋鴻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兩人各持兵刃,緩緩聚攏,將呂鳳儀圍在了垓心。
原來,在她們看來,如果任由場上的趙呂二人再這樣拆解下去,多半是要等到雄雞報曉之時吧?這又不是江湖上的打擂台,就算是以後再想看“對練”,也要先把這呂鳳儀捉拿歸案再說。
場上的呂鳳儀,對於這場外的變化,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隻見她短戟一揮,將趙馨予逼退幾步之後,這樣說道“趙姑娘,你們打算要倚多為勝嗎?”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趙馨予,隻聽她朗聲說道“呂鳳儀,你妖言惑主,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既然是這樣,我們三人,也就沒必要跟你說什麼江湖道義了!”
“是啊,”黎影兒接過話,“先將妖孽捉住再說。”
“趙姑娘,對於這樣的妖孽,決不能心慈手軟!”孫秋鴻幫襯道。
這樣說著,三個人分持兵器,以掎角之勢,慢慢地聚攏來,力求一舉擒拿住凶犯。
那呂鳳儀見勢不妙,兀自嘴硬道“趙姑娘,如此以眾欺寡,這樣不好,這樣不好吧……”
話是這樣說,她依然遊目四顧著,苦思逃身之策。
而趙馨予、黎影兒、孫秋鴻三人呢,麵對著如此良機,又如何能夠輕易放棄呢?於是,交流一下眼神之後,三人緊握兵器,擺出一個丁字形陣勢,緩緩地縮小著包圍圈。
突然,呂鳳儀短戟前伸,閃電般刺向黎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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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影兒對戰經驗尚少,眼看對手出招奇快,隻得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就在這一瞬間,呂鳳儀短戟脫手,狠狠地砸向趙馨予麵門。
對於對手的偷襲,趙馨予本來也是有所想法的,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如此緊急的情況之下,她竟然敢於擲出自己唯一的兵器!
此招勢大力沉,若是以短棒相格,著實沒多大把握。情急之下,趙馨予隻得一矮身,避開這雷霆萬鈞的一擊。
然而,這一切,都在呂鳳儀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