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想送他回故鄉_晏君山_思兔 
思兔 > 綜合其他 > 晏君山 > 第19章 我想送他回故鄉

第19章 我想送他回故鄉(1 / 2)

月姬來好像隻為說這番話,說完留下崔副使一乾人等,沒有多餘的吩咐,隻離去時給了一個眼神,崔副使便領會了主子的意圖。

崔鶴州身為靖州副首,卻效命於月姬,元綺雖不意外,卻仍感到震驚。

關外各族割據多年,數十年前突厥崛起,各個部族雖未完全臣服,卻大多都已為其效命。也就是靠著眾多部族聯合的十萬大軍,才攻下了中原的三州十六郡!

數十年來,當今聖上避戰懷柔,允許婚嫁通商,邊城自然漏得如篩子一般。

但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在靖州刺殺首官,妄圖攫取私礦,是元綺沒想到的。

她也是遭到月姬刺殺之後才從元穆的信中得知,原來蕭淙之剛到靖州,便開始著手,剔除外賊安插在靖州政要中的細作。又帶兵出關掃清了鄲州逃竄的外賊。有如此基礎,才開始著手興民生,一切屬實不易。

眼下局勢,如若蕭淙之身死,副使必然代政,這段時日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都將成為敵國之資。

元綺在幾息之間,想通其中關節,立時便坐不住了。幾步越過崔鶴州來到礦洞口,高聲道“來人,傳話下去,四個時辰內修複礦道,賞五百兩黃金,救出刺史者,賞千兩黃金!”

如此一來,官兵也等同於受雇於她,如此巨款,即便聽命於崔鶴州,也不得不瞧瞧她的臉色!

除了剛剛加入的官兵,負責開礦修路的,本就是一無所有的災後流民,聽見如此厚賞,有不少人停下手中動作,愣在了原地!

“夫人這是何苦,為救刺史大人,我等本就責無旁貸,可人禍易躲,天災難防…”崔鶴州還想說什麼,韓衝一腳邁上大石頭,高呼道“都聽見了嗎,刺史夫人發話了,還不照辦?”

回應他的先是零碎的呢喃,而後逐漸凝成有力的高喊“旦憑夫人吩咐!”

冷硬的沉默取代了崔鶴州的關切隨和,幾乎是用力剜了元綺一眼,轉身走遠,落坐在專為月姬收拾出來的椅子上,對著身後的人吩咐了一聲,便麵無表情地盯著礦場。

隻要確認蕭淙之身死,無所謂爭眼下長短。

元綺不再管他,又與韓衝杜檔頭研究著山脈圖。

“小家主,開礦前,按您的吩咐特意找人點過穴,且靖州色礦早年本就常年開采,從未有過坍塌的情況。若非地震天災,絕無可能連續坍塌。”杜檔頭小聲說。

元綺和韓衝一聽就明白了他話中意思“你是說有人動手腳?”

杜檔頭麵露難色地點頭“不瞞小家主,小人此前修複礦道時,曾發現過硝石與硫磺的痕跡。”

“硝石?”元綺立即看著韓衝,“軍中之物?”

韓衝道“硝石與交硫磺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可用於入藥治病,可能引起礦山坍塌的,卻隻有軍用的飛火。”

元綺又看向杜檔頭“你何不早說?”

“此等大事,小人不敢欺瞞,先前早已稟明刺史大人,大人吩咐,不可再與第二人說起。可眼下事關生死,小人才不得不違背。”

他早知道?

元綺又看向韓衝,他卻不再此糾結,指著山脈圖道“你將發現硝石的位置指出來。”

杜檔頭其實早已探過,若非有十足把握,絕不可能報給蕭淙之。於是沒有任何思考,便指出了位置。

韓衝擰著眉,難得有了正經模樣“嫂嫂,以我對飛火的估計,賊人不敢深入,隻在礦洞入口不遠引爆了飛火,如此,洞樓坍塌,深處卻未必塌方。咱們隻需挖通這一段,必能見分曉。”

元綺點頭,又低聲對韓衝道“韓將軍,對方在軍中有人,我不過有些銀錢,隻能拖住一時,還得靠你為淙之鎮在此處。”

韓衝當即領會“嫂嫂放心,我這就增兵!”

“嗯!”

四個時辰,在石塊與器具碰撞的聲音裡過去。元綺不敢離開,始終站在近處。

荔雲尋了一把椅子送過來“小家主您已經站了一天了,休息會吧。韓將軍和杜檔頭都在呢。”

她看了一下旁人,自己不坐他們自然不敢休息。又回頭看一眼崔鶴州,原先為月姬收拾出來那一方休息處,已設下擋風圍幕。

元綺坐下,雙腿如灌了鉛,又痛又酸,手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凍得發疼。來不及多想,她已看見遠處的工頭來報杜檔頭,雖聽不見說的什麼,但瞧他們的臉色便知道,礦道仍沒有修複。

即便裡麵的礦道沒有坍塌,被困在裡頭那麼久也必然凶多吉少了。

她不能深想,又讓荔雲去傳話“時限雖過,但誰能救出刺史,這一千五百兩黃金,儘可拿去!”

另一廂,圍幕辟出的休息處,手下人來報崔鶴州“大人,四個時辰到了,還是沒找到人。那女人說,誰能找到蕭淙之,賞一千五百兩黃金。咱們要不要出手?”

崔鶴州臉上浮現出笑意“出什麼手,都被埋一天一夜了,哪還活的了。他蕭淙之就是三頭六臂,今日也得認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大人說的是,隻是他夫人家財萬貫,隻怕會給我們找麻煩。”

“怕什麼,蕭淙之死了,就算她娘家再顯赫,到底是個女人,靖州輪不到她做主。何況,這礦又不急在一時。你去問問,底下人準備的怎麼樣了?等他們挖出蕭淙之的屍體,咱們也得出出力!”

“是,下官這就去辦。”

一直到月隱入薄霧中,礦道裡才傳來消息“通了!通了!找到了!”

元綺倏然起身,直奔而去,荔雲和杜檔頭卻來攔她“小家主您得顧著自己的安危。”

實則大家心裡都清楚,那一具具從地下抬上來的礦難屍體,她未必能承受一眼!

韓衝已經率先帶人圍了上去,元綺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在等待的過程中,她腦海裡月姬的話和往日與蕭淙之為數不多的相處畫麵交替出現。

她知道他一開始逢場作戲,可她也記得他多次為自己解圍;她知道他利用她,可他也曾舍命相救;她知道他來曆不明行事狠辣,可他所謀無一為了自己!

她防他,氣他,可她也敬他,甚至,有些……喜歡他……

對於周遭的聲音,元綺恍若未聞,眼裡隻有人影攢動中,被抬著穿梭而過的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

她筆直向人堆裡走,荔雲隻好上來抓著她的手臂“小家主,奴婢替您去。”

“不,我要去看看”

韓衝也過來,攔在她麵前“嫂嫂……”

“找到他了嗎?”元綺眼裡不自覺已盈了熱淚,她守在這荒野冷風中一天一夜,全吊著一口氣,隻等韓衝給她一個答複。

韓衝避開她的眼裡,點了點頭。

這一下,元綺吊著的那口氣泄了,有一瞬間感到暈眩,好在荔雲扶住了她“小家主!”

元綺立即醒神,順著韓衝的眼神向後看去,崔鶴州已帶人往這邊來了。

“夫人節哀。”崔鶴州走到近前,臉上全然是輕鬆神態,“首官身死,做為靖州副使,必須驗明正身上報朝廷。請夫人諒解。”

元綺沒有回答,她想起月姬的話,他身上有奴印!這一刻,她最後的希望,是那具屍體上沒有。

任憑崔鶴州越身而過,元綺也隨他一起走到十幾具已蓋上白布的屍體邊。

蕭淙之是首官,玄甲有彆於他人,且他肩寬窄腰,身形頎長,一眼便能認出。

崔鶴州手下人掀起白布一角,報“臉爛了,認不出。”

元綺凝著白布,心口一窒,仿佛被什麼堵住,隻聽崔鶴州道“接著驗身。”

那人動作敏捷,從身後抽出匕首,割開了屍體胸口出的衣服,撕開的口子下,那正是蕭淙之中箭的位置,他的傷沒有好全,繃帶包裹下隻見箭傷,已看不見原來的奴印。

崔鶴州主仆二人對視一眼,仍有懷疑。元綺卻覺得透不過氣,都堵在了心口,疼極了,兩滴盤桓的淚重重砸了下來……

怎會如此?

她明明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才替他解了毒,明明才說定春天要送他雨前龍井,明明才約定要陪他一條路走到底……

“大人的箭傷……”荔雲也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得說漏了嘴,立即住了口,“小家主”她趕忙拉開元綺。

沒有奴印,崔鶴州不敢斷然回報主子,但瞧著元綺的模樣,卻是情真意切,做不得假。

“夫人見諒,此人麵容儘毀難以辨認,為免誤報……”崔鶴州想讓她來驗。

“是他。”元綺打斷他,“那是他為了救我受的箭傷。是三朝聖手葛老醫師救治,大人不信,儘可去驗。”

月姬派人在此,無非想確定蕭淙之的死訊,首官身死,崔鶴州必然上報朝廷,此刻已沒了遮掩的必要。

崔鶴州好似鬆了一口氣,腰都直了幾分,擺手對手下耳語幾句,這是向月姬遞了消息出去……

元綺看著他,一時竟不知所措,蕭淙之既死,這靖州,這色礦,這天下養馬場,與她而言究竟還有沒有堅守的必要?

月姬在礦山下對小棧中接到崔鶴州來報的消息。自然是不信,直到來報之人提起箭傷。

“你說他受傷了?”



最新小说: 苟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 紅樓重生之詭鳳 途經盛放 星織命運 開局擁有天書之我在都市修仙 離婚後,江總夜夜求複合 穿越七零,開局先虐女主一家 戰卒 護國十年,美女總裁上門退婚 一胎三寶,但男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