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娘,你說是何人殺了玉樓?”長公主躺在臥榻上,悠悠開口道。
一個穿著宮廷女官服飾,發髻梳理一絲不苟的中年女官,雙手疊放在腹部,站在臥榻旁,低著頭恭敬回話“不知,一個戲子而已,公主無需在意。”
臥房中隻有長公主以及這位名叫貞娘的女官,自小陪同長公主一起長大,主仆二人相伴近三十載。
對於長公主趙櫻而言,比其他皇室姐妹,貞娘更像親人。
萬事皆以她為中心,這一輩子都沒有嫁人,倒是跟隨著長公主出嫁了兩次。
可以說,女官貞娘是趙櫻最信任的人,連親生兒子宋保義都隻能排在其後。
長公主年近四十,保養得宜,讓她此時看著像三十歲,眉頭輕蹙時,依舊風韻十足,她歎息一聲“怕是宋家人在警告本宮”
身為皇家公主,就算之前沒有看透,如今仔細一想,哪裡還不明白其中深意。
那玉樓雖是小小戲子,暗地裡卻是她的麵首。
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在公主府裡。
怎麼想,都是針對於她趙櫻的。
“公主放心,此事牽扯不了您。”貞娘寬慰道,絲毫沒有慌亂,處事不驚。
能從深宮內院活到現在,幾乎都是人精。
不管是誰,都無法撼動長公主分毫,哪怕是龍椅上坐著得那位,也不行。
隻因,長公主代表皇室,除非忤逆謀反,否則一些小打小鬨根本無傷大雅。
公主府宴客廳內,原本要宴請大批賓客,此時隻坐了兩桌人。
以謝懷瑾和四皇子為主,宋家兩兄弟以及袁氏兩姐妹一桌六人。
另外一桌則是沐暄和楊春明為主,疾衝和秦湘湘以及劍安劍揚兩兄弟同樣是一桌六人。
兩桌離得不遠,正好湊成一打十二人。
過了午後,宋世子憶及眾人尚未用飯,隨即吩咐廚房備上兩桌豐盛佳肴,並親自前往邀請四皇子和謝懷瑾共赴餐桌。
連關在後院的長春班以及府衙官差們都考慮到,十分貼心讓丫鬟侍女們去送飯菜。
比起疾衝這一桌的默默吃飯,另外一桌倒是推杯換盞,尤其是四皇子很是活躍。
“我跟你們說,那玉樓可真不是個東西,玩弄欺騙了好幾家小姐呢!”
四皇子顯然是在分享自己看審訊的所見所聞。
謝懷瑾根本懶得去管四皇子,隨他說個高興。
宋保義一聽,立馬拍著桌子叫嚷起來“我就說那小白臉不是什麼好東西!瞧瞧,真讓我說準了吧!”
這兩位不愧是堂兄弟,這一驚一乍得德行,說起來還真的有些相像。
聽得另外一桌都很無語。
案子又不是八卦新聞,死了人,還這麼嗨皮,你們這些個天潢貴胄能不能憂國憂民點。
疾衝心中吐槽。
楊春明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是因為案子的懸而未決,還是彆的原因,他僅僅淺嘗了幾口飯菜,便緩緩放下了筷子。
他看向坐在對麵的侄女“湘湘,驗屍結果如何了?”
“已經解剖了屍體,在胃袋裡找到些許還未消化的燕窩,至於是否有毒,還需要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