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衝抱著枕頭,睡著客棧地板。
儘管鋪上了厚厚的墊子,但在大冬天裡仍然感到寒冷。
他曾試圖同大佬講道理,可惜隻換來了冷血無情的背影。
他彆無選擇,隻能緊緊裹住被子,躺在地上顫抖著。
忍到半夜,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了。
疾衝起身,半夜爬上了床榻“謝珩我好冷”
“啊楸——”
他打了個噴嚏,顫抖著掀開被子,擠了過去。
謝懷瑾裝作睡著,將那人整個摟入懷中,助其取暖。
‘傻子,這麼晚才上來!’
‘差點沒忍住’
平日裡手段嚴酷的東廠之主,在對待戀人時,卻展現出難得的溫柔。
儘管折騰起來讓疾衝感到有些難以承受。
然而,這已經是謝懷瑾表達不滿時極為溫和的方式,類似於現代女性讓男友跪鍵盤的懲罰程度。
疾衝躺在溫暖的懷抱中,突然領悟了一個真理。
不要試圖和戀人講道理,撒嬌的男人才最好命!
層霄樓
太平城內最大得秦樓楚館,裡麵不僅有絕美花魁舞姬,亦有魏晉風流的雋秀公子。
頭牌清歌公子得廂房中,宮尚雲正躺在軟榻上,正欣賞傾聽對方彈奏箜篌。
一曲終了,清歌笑著問道“雲郎覺得此新曲如何?”
“清雅脫俗,曲意悠然。”宮尚雲一雙深眸雖淡然,卻不吝誇讚情人新練得曲子。
清歌猶豫片刻,還是問道“今日雲郎可要留下過夜?”
他已經超過半個月沒有見到宮尚雲了。
除了思念,還擔心對方會將自己遺忘。
這才練就了新曲,便以希望得到指點為由,請對方來到層霄樓中。
“佳人相邀,豈敢不從。”宮尚雲淡然一笑,他自然看破清歌的心思,以這等拙劣得手段,來取悅自己。
雖蠢了些,但勝在沒有其他歪心思。
對於情人,他向來體貼。
既然無法交付真心,那便給予一些溫暖,也未嘗不可。
當夜,床幔輕微搖晃了許久才恢複平靜。
清歌心滿意足得靠在心上人懷中入睡,他卻沒有發現,宮尚雲依舊是清醒得狀態。
直至天明,抱著他的人始終未能安寢入眠。
然而,他清醒地穿好了自己的衣物,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間廂房。
宮家祖宅背靠蒼翠的青山,麵朝波光粼粼的東湖,四周環繞著鬱鬱蔥蔥的竹林與古木。
比起太平城中得繁華,宮氏卻將祖宅建在城郊。
隻因此地風水最佳,宜子孫後代,可綿延家族興衰千年不敗。
宅院的建築風格融合了前朝與大宋時期的精髓,飛簷翹角,雕梁畫棟。
每一磚一瓦都透露著匠人的精湛技藝和家族的顯赫地位。
每天清晨,隨著第一縷陽光的灑落,宮家的下人們便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他們身著統一的青色長衫,頭戴小帽,手持掃帚和簸箕,穿梭在院落間,細心地清掃著每一片落葉,每一粒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