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卻又見從宮門旁無聲走出來的弘曆,嚴祿對上弘曆漠然的視線,不由心虛。
“你彆誤會,真的是華妃自己問的,我才如此說。”
弘曆無奈,他隱匿在一旁自然早就將兩人對話悉數聽進了耳裡。
“是誰讓你準備的避子湯。”
弘曆隻覺牙根被緊地發酸,張口沉聲質問,恨不得就在宮道上把嚴祿揍一頓。
“自然是趙喜啊這又怎麼了?”
嚴祿一早便被支會了帶些避子湯,雖然宮中也有避子湯,但弘曆的身體一貫由嚴祿調理,那太醫院負責給弘曆調養的小太醫,也不過是嚴祿未曾公開的小徒弟。
“你現在就把這湯藥送去給趙喜,親眼看著他喝光。”
弘曆冷沉著臉,淡然地吩咐了一句,便徑自朝慎刑司去。
“趙喜喝?你對趙喜做了什麼?可是趙喜非男非女的,也用不著避子湯啊。”
“滾。”
弘曆神色不耐,帶著一隊守衛軍鏗鏘走過宮道,渾身是與生俱來、生人勿近的懾人氣勢。
“身負皇命還真有點譜,這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嚴祿搖頭嘀咕著,拎著藥去了霽月閣。
弘曆身著玄色錦袍,長身玉立,那玄色大氅將他深邃的眉眼襯得英俊又充滿距離感。
想起方才年世蘭得知那是一碗避子湯後,那漫不經心地回答,他隻覺羞愧和憤懣。
因自己的浪蕩放縱在她麵前被揭露而感到羞愧,又因為年世蘭那平淡如水的回應感到失落,更怨恨自己哪怕事到如今,還那麼在乎她的看法。
眾小主妃嬪請安後回到各自宮中,又是一番喧嘩,原來弘曆不光抓了幾個涉及沈貴人落水案的宮人。
連同作奸犯科的一眾宮人都一起查辦了,其中不乏有些資曆高的奴才,就連皇後宮中的江福海都被請去了慎刑司,一時宮中人人自危。
“混賬,竟然公然抓了本宮的人,江福海為何會被帶走?”
繪春待眾妃嬪退出桃花塢,急不可耐地上前回稟江福海在去內務府的路上被弘曆帶走。
皇後聞言勃然大怒,明明江福海不涉及沈貴人之事,還強行將他帶走,這不僅是不顧及皇後顏麵,更是赤裸裸地挑釁皇後這個六宮之主的威儀。
“回皇後娘娘,四殿下隻是公然將人帶走並未說其他啊。”
“好啊,前有華妃處置了染冬,後有弘曆帶走了江福海,眼下個個都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
皇後憤恨地扔下手中毛筆,濺起的點點墨跡弄汙了新得的字帖,她隻視而不見,將那汙染的宣紙揉搓成團。
“剪秋,吏部尚書夫人前幾日給本宮遞了問安的帖子,你且挑些賞賜讓人送去府上。”
剪秋點頭漠然退出親自著手去辦了。
而曹貴人的綰春軒,自她回宮才得知小葉子已經被慎刑司抓走了。
她整個人渾然無措,明明昨日已經錄過口供,怎麼今日突然又將人請走了,難道四阿哥果真得了什麼證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