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是在我們百貨商店買的吧?”
“是呢,今天剛買的,我來過一遍水。”郭玉梅洗著昨天換下來的衣服,看了看旁邊的盆,和善地回答道。
“這衣服看著可不便宜。”趙翠蘭笑著說,然後話鋒忽然一轉:
“嗬嗬,你們這些鄉下人呀,就是喜歡往城裡跑,城裡的東西是要好些哈。”
郭玉梅又不傻,到現在哪裡還聽不出來她話裡的譏諷,但她初到一個地方,也不想給女兒惹麻煩,於是隻是尷尬地笑了笑,並沒回答什麼。
見她不說話,一副好捏的軟柿子模樣,身邊的趙翠蘭更加肆無忌憚了,看著一旁盆子裡放著的洗衣服,繼續說道:
“哎,不是我說,我們百貨商店這麼好的衣服,拿回你們鄉下穿,嘖嘖……可真是糟踐了。”
郭玉梅性格雖然好,但也不是能任人欺負的,見這女人的話越說越過分,便沒再繼續隱忍,開口說道:
“衣服不就是給人穿的嗎?你們城裡人,我們鄉下人,不都是人嗎?衣服穿在人身上怎麼能叫糟踐呢?”
她並沒有發火,說話的聲音也心平氣和,說的話也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趙翠蘭被問得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鄉下來的老女人,看著像是老實好欺負的,卻不是軟柿子,而是一顆軟釘子,嘴皮子和現在的夏青檸一樣利索。
高貴的城裡人身份,才不允許趙翠蘭在這個鄉野村婦嘴上吃虧,隻見她輕蔑一笑,繼續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貨有好賴貴賤,人也分三六九等,你說你們在鄉下,天天不是淘糞就是撿屎的,乾那麼多臟活累活,一件好衣服也穿不出個好樣兒來,那可不就是糟踐嗎?”
“再好再貴的衣服,時間久了也會穿臟穿舊的,就像你身上穿這件,看著也不新了,難道能說是你把它糟踐舊的?”郭玉梅不急不緩,有理有據地反問道。
趙翠蘭被懟得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隻看她斜著眼看向郭玉梅,滿臉都是怒氣。
剛剛在其他嬸子那裡受了一肚子氣,現在又被眼前這個鄉下女人懟得說不住話,趙翠蘭一口氣憋在心裡,怎麼也咽不下去,片刻後隻看她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聲,然後陰陽怪氣地說道:
“哼,你們這些鄉下人呀,就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以為女兒嫁到了城裡,就能一人得到雞犬升天了……”
趙翠蘭正一臉得意洋洋地笑著說著話,下一秒一個纖細的身影忽然走了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將郭玉梅剛洗完臟衣服的水,潑到了趙翠蘭洗好的菜上。
趙翠蘭正一臉得意洋洋地笑著說著話,下一秒一個纖細的身影忽然走了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將郭玉梅剛洗完臟衣服的水,潑到了趙翠蘭洗好的菜上。
“夏青檸,你乾什麼!”趙翠蘭一臉心疼,一邊搶救著自己的菜,一邊對著旁邊的人大吼了起來。
夏青檸接陸驚蟄的完電話,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趙翠蘭在羞辱媽媽,這她哪裡忍得了,也沒給她廢話,直接便上了手。
“啊,趙嬸兒你在這邊洗菜呀,我沒注意到,真是不好意思呢。”夏青檸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見趙翠蘭正用水衝洗著菜,還在試圖搶救,她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笑著對一旁的郭玉梅說道:
“媽,你洗衣服打肥皂了沒?昨天你們來,出了一身汗,衣服沒打肥皂,可不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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