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大郎為什麼沒有跟沈家其他人說,苞穀蝗蟲爬過不能吃。
因為除了大房家的,沈家其他人並沒有都是吃苞穀,其他人早飯分了半個土豆子。
若是沈大郎提,他也清楚,定然會被沈老太罵得狗血淋頭。
而且除了他們大房一家,其他戶人家也都有在吃蝗蟲爬過的剩糧,若是說不能吃,指不定又得鬨出事端。
沈大郎無奈搖搖頭,更何況,這苞穀現在不能吃,但若是快餓死了呢?
在人命和苞穀上不算強的毒性對比下,該如何選擇也顯而易見。
“看情況過段時間再吃吧。”沈大郎聲音沉沉,蝗蟲剛過,正是最易生病的時候,現在吃更容易出事。
今日早晨的板車不是沈大郎拉,他趁著得空的時間將沈朝前和沈朝途輪流抱著趕路。
今日逃荒的隊伍氣氛明顯比之前更沉悶了不少,一路上,眾人都在悶頭趕路。
沈妙清倒是注意到,今日趕路碰到的其他逃荒人倒是比之前多了不少,不過都是零星一家子或者兩家人一起。
之前沈妙清逃荒時,一天碰到出來逃荒的人家最多不過兩戶,今天才半天時間,就已經碰到了三四個小型的逃荒隊伍。
不過相比於這些零散的逃荒人,沈妙清這邊的六戶人家一起逃荒,近百人倒是聲勢浩大,其他逃荒的人家也不敢輕易靠近。
午時,太陽將到最烈最熱的時候,逃荒的隊伍也終於停下來休息。
沈朝途圓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沈老太的方向,努力吞咽著口水。
他好渴,也好餓,可是怎麼一直喝嘴裡的水都還是感覺渴,他嘴裡也快沒有水了。
終於等到沈老太分糧,可到手的卻隻有挖地草根,和一點點苞穀,甚至沒有水。
沈家現在吃飯大部分已經不用開火了,沒有水,水煮不了東西,幾乎都是直接吃。
除了吃最後剩下的一些土豆子和紅薯的時候,才需要開火。
但像紅薯和土豆子,這類的糧已經幾乎分不到他們手上了,還能有苞穀都很不錯了。
沈大郎倒是偶爾有可能分到小半塊土豆子,或者是紅薯,因為要拉板車,所以才有得分。
沈妙清看著小家夥這個樣子,心疼的歎息,借著要帶沈朝途出去拉肚子的借口,避開眾人。
“快喝水。”沈妙清將水囊拿出來遞給他。
沈朝途漆黑的眼瞳瞬間發亮,沒抵抗住誘惑,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水,就將水囊還給了沈妙清。
“喝多點,聽話!”沈妙清沒接過水囊,四處盯望著附近。
沈朝途又聽話地多喝了幾口,想起阿姐之前說的,不能被彆人看見,要乾脆快點。
他也就不敢耽誤時間,喝完就又立刻還給沈妙清。
“喝夠了,夠了!”
小家夥的聲音也學著沈妙清壓得很低,明亮的眼睛也警惕看著四周。
“阿姐也快喝吧!”
沈妙清看著想發笑,將空間裡做好的野兔肉拿了塊出來,“張嘴。”
沈朝途沒有絲毫猶豫,下意識聽從,等反應過來嘴巴裡放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