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同情這些難民,他們走得慢,就該給咱們讓路,他們總不能一直堵在那路不動吧。”
許大公子許誌才話裡滿是不以為意。
“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
“就是就是,特彆是蘭兒,你身子不好,還是好生歇著吧,不要多想外麵那些事。”
許夫人附和著許老爺的話,勸了一下自家孩子。
許夫人握著許香蘭的手就沒有鬆開過,這如今才九月中旬的天氣,她家的蘭兒的手就一直都是冰涼一片。
身子骨也格外怕冷,此時已經披上了厚厚的衣物。
許夫人原本是不同意離開河州的,但還是強不過許老爺。
許老爺說河州不太平,還不如早做打算,去南邊那裡,還有親戚在,又是天子腳下,戰火怎麼著也打不到那裡去。
許夫人沒辦法,隻能跟著出發一起趕路,隻是委屈了她女兒,不過這也實在是無奈之舉啊。
許香蘭聽到這話,也默不作聲了,大哥向來如此,她說了也沒用。
但許香蘭在馬車搖搖晃晃中走過的時候,沒忍住,掀開了簾子看向外麵。
她沒想到,這一看,居然能看到一個這麼驚豔標致的姑娘,她的周身似乎都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五官更是毫無瑕疵,看著身形纖細,但莫名的,許香蘭就是在這姑娘身上看到了力量感。
一時間,許香蘭竟然忍不住,看呆了眼。
還是許夫人一把將簾子關上,才喚醒了她的神來。
“外頭風大,這外邊有什麼好看的。”許夫人無法理解她這女兒奇怪的舉動。
許香蘭,剛想說些什麼,就又想起了她這個哥哥。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不想多得是非。
另一邊,沈妙清其實也看到了那簾子裡露出來,看著她的那道目光。
沈妙清見就是一個小姑娘,也沒有太在意。
沈妙清此時的牛車也趕到了一旁,這路麵狹小,這牛車倒是差點那馬車擦碰到。
坐在馬車外的毛長利見狀,眉頭高高皺起,嗬斥著罵道,“你這破牛車也不知道往裡再避一下,要是碰到許老爺的馬車,你可知道要賠多少銀子!”
沈妙清聽到這話,眉頭一挑,這行為做派,倒確實是蠻橫啊。
沈妙清一時間也沒說話,任由他們一行人走過。
緊接著,沈妙清手裡多了一顆石子。
那石子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毛長利的膝蓋處,坐在外麵的毛長利被突然這麼一打。
一時不察,竟猛地從那馬車邊摔倒下來,吃了一嘴泥。
察覺膝蓋傳來的疼痛感,毛長利忍不住抱著膝蓋直叫喚。
許誌才不耐煩地掀開車簾,目光不善的看著抱著膝蓋,一臉痛苦的毛長利。
“嚷嚷什麼,姓毛的,你連坐個馬車都坐不好嗎?你坐不好的話,就跟著其他人一起走吧。”
說完,許誌才便不再看毛長利,轉頭吩咐著馬夫,“趕緊趕車,彆管他了。”
方才這馬夫突然停下來,讓馬車裡麵的幾人都猛地一晃,所以此時的許誌才臉色特彆不好看。
馬車內的許老爺也微微皺起眉頭,明顯是對剛剛的事情不滿意了。
許香蘭也不太喜歡毛長利的行為做派,此時當然不會管他。
一行人繼續趕路,就這樣隻剩下毛長利一個人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