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安頌伊從病床上醒來,坐起來,大口喘息,“時間。”
穀雨在一邊報告:“19個小時,比上次多了7個小時。
她一怔,“這麼快又產生抗藥性了?”
“頌伊,那邊一直在研究新藥,已經有突破口了。”
安頌伊給了好友一個笑容,“彆安慰我了,你這些話騙騙外麵那些接受治療的人還行,我對我的身體比你們還了解呢。”
見穀雨還要勸她,她先一步開口:“去忙吧,你應該還有很多事,我既然醒了,暫時不會再昏迷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跟他們分析細胞樣本。”
等穀雨離開,安頌伊目光在病房裡遊走。
四年了,每次昏迷再醒來,都像中了大獎一樣。
隨手拔了輸液管,揭開被子下床。
走出病房,一路下樓,來到爬滿樹藤的長廊下。
“活著,真好。”
她伸展了下身體,仰頭享受星星點點的陽光洗禮。
曾經的青澀蘋果,如今已經長成了大美人。
“安小姐。”
她回頭,一位老者站在遠處,拄著拐杖,一臉病態地盯著她。
“我是陸懷民,陸北淮的父親,我能跟你談談嗎?”
一句自我介紹,像一塊石子,落在死水潭裡,泛起陣陣漣漪,可漣漪會慢慢平息,四年時間,足夠平息一切了。
五年前的她做了一場夢,以南汐的身份,去圓一個十年前的夢。
四年前的她,以安頌伊的身份,終於把美夢做成了噩夢。
如今,不管是什麼夢,都醒了。
“我和陸先生沒什麼可談的。”
“談談陸北淮,你就不想知道你隱藏身份陪了他半年,他有沒有對你動過心?”
安頌伊側頭,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沒興趣。”
陸懷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