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哥哥,安頌伊走到床邊,疲累地躺下。
房間很安靜。
空間很大。
窗外,黑暗幽靜。
明明是她喜歡的房間,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第一次進入陸北淮頂樓公寓時的震驚。
叮!
手機響了。
她打開手機,是陸北淮的消息:到了嗎?
她回了一個‘嗯嗯’的兔子表情,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接起。
陸北淮坐在沙發上,公寓沒開燈,隻有窗外的夜景提供了一些亮度。
他問:“搬到哪裡了?”
“你在意?”
那邊沉默了一會,“我從未騙過你一個字。”
“哦?”
“給我發個定位。”
她翻身趴在床上,兩隻腳悠閒地晃來晃去,“我以為所有事都在你掌控之內,還有你不知道的?”
“如果都在我掌控之中,五年前,你就不可能離開。”
“你先回答我,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人是誰?”
又是沉默。
她歎了口氣,坐起來。
“從小打大,我身邊的人都在保護我,為了保護我,他們什麼都不告訴我,陸北淮,我以為你不一樣。跟你在一起的那半年,我真的很開心,你讓我嘗試我想嘗試的一切,即便有危險,你也隻是告訴我後果,然後放手讓我去試。”
她吸了吸鼻子,“除了可能活不了多久,我覺得我有資格跟你們並肩作戰,有資格了解跟我有關的一切事,而不是關在溫室裡的花朵。”
“除了這件事,我不會瞞你任何事,你受的傷害,我會給你討回公道,但不是現在。”
“我不用你幫我討回公道,我隻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兩人同時沉默了。
半天後,陸北淮歎了口氣,“聽話,好嗎?”
“我又不是小孩,彆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我想你了。”
低沉的嗓音,‘想’字故意拉長,帶著一點懸在半空的輕盈感,有種正在撒嬌的感覺。
想起在環島上保護為了保護她,拚死搏鬥的陸北淮,安頌伊還是心軟了。
“你不說,那我自己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