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他低頭靠近她,聲音溫柔繾綣,“夢到我了?”
“嗯,你彆撓我癢癢。”
她聲音軟軟糯糯,說完又緩緩閉上眼睛。
他心底一軟,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好,不撓你癢癢。”
“咳!”
低聲的一咳,他回頭,就見顧良辰穿著睡衣,站在門口,一臉憤怒。
他起身,走到門口。
“陸北淮,我今天讓你來是談事的,不是認可你這個妹夫!”
陸北淮看了一眼表,“顧總,除掉路上的時間,我還有一個半小時。”
顧良辰瞥了眼房間內,伸手拉上門,轉身往外走,“跟我來!”
——
八點半。
電話鈴聲吵醒了安頌伊,她迷迷糊糊接起,放到耳邊,“喂?”
“是我。”
她一下就坐了起來,“傅景凝?”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虛弱,但確實是傅景凝。
“你終於主動聯係我了,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打不通,要不是dr.安東尼說你月初還交了一份論文,我都以為你出事了。”
傅景凝聲音淡淡,“我能出什麼事,彆瞎想。”
“但穀雨說你受傷了,那晚爆炸,我離開了寨子,你最後怎麼樣?”
傅景凝瞥了一眼手臂的針眼,蒼白的唇瓣一抿,“我以為其他兩家發起了進攻,去院子找你,結果被人劃破了胳膊。”
“劃破傷口,你沒感染吧?那裡好多adis攜帶者。”
“……沒有。”
“那就好。”
傅景凝起身,走到窗前,“頌伊,如果我真有事,你會在意嗎?”
她沉默了。
對於傅景凝的喜歡,她一直都是明確拒絕的態度,她的喜惡一向分明,誤會陸北淮害了她的時候,她即便心中還有情,也能狠心斬斷兩人的關係。
知道一切都是誤會,她也能毫無芥蒂地跟他再在一起。
但她不愛傅景凝。
不愛。
什麼都白搭。
她的沉默是無聲的回答。
傅景凝笑了,聲音有些發緊,“沒必要避嫌到這個地步吧。”
“傅景凝,我的身體狀況你很情況,我真的沒那麼多精力去考慮太多人。聽到你說你沒事,我就安心了,我該起床了,先掛了。”
“安頌伊,我說我沒事,你就真的相信我沒事了嗎?“
她愣住。
“如果是陸北淮,你是不是不管他說什麼,也會親眼確定他是否安好?”
她剛要開口,就被對方搶先一步,聽到傅景凝的自嘲,“你會的,我比不上他。”
“傅景凝,我真的從始至終都隻把你當朋友,當同學。”
電話那邊沉默了。
許久後。
久到她都以為電話已經掛掉了,那邊才傳來傅景凝的聲音,“我今天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我想讓你幫我檢查一組數據,我參加了一個研究小組,研究鈾導實驗,但很多數據出現異常。”
“哦,這個啊,可以,你發給我看看,不過我現在不方便做實驗出準確數據,隻能做指導意見。”
“這就夠了,你在這方麵的研究,一直是頂尖的。那我先掛了。”
“嗯。”
掛了電話。
傅景凝仰頭,深深呼吸了一口。
身後的沙發上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略顯陰冷的聲音,“我說過,她不值得,你總要撞了南牆才願意承認嗎?”
過了許久。
傅景凝的聲音才幽幽傳來。
“爸,按你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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