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坦然說:“對,也是小郭這個小夥子倒黴,剛好撞槍口上。”
他目露狡黠,惻隱隱說:“老李,你特地為他的事情找我,是不是有啥指示?”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搞得神秘兮兮的,說:“要是想保這個小夥子,你儘管說,我一定照辦。”
李書記皺了皺眉,這話,擺明是堵他的嘴。
他笑了笑,說:“我還真沒想幫他,而且就隻是睡覺而已,不是什麼大錯誤,何況昨晚在縣裡發生那麼多事情,小郭一夜沒睡覺,可以理解。”
梁康似笑非笑說:“老李你這麼說,不就是想幫他嘛?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但公事方麵你是我領導,我一定聽你的,交給我吧。”
說話就要去打內線電話。
李書記說:“我真沒這個意思,很早時候我就說過,紀.委查任何人,我一律不過問,就是為了保證紀.委的公正性。”
梁康眨眨眼,回來坐下,笑嗬嗬說:“那我就有點搞不懂了,你的意思是?”
“其實我是想幫你。”
李書記意味深長說。
梁康一頭霧水,惻隱隱笑了兩聲說:“幫我?我不大明白。”
李書記放低了聲音,問:“常青的事情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了,那麼大的動靜,很難不知道啊,嗬嗬。”
“那他怎麼栽的,你多半不知道吧。”
“這個我還真不大清楚,就隻是聽彆人私下說的,小道消息,不靠譜。”
李書記笑笑,說:“這個事情,我最清楚。”
聽李書記大概其說完,梁康的眉毛擰成了“八”字。
一臉的驚訝,半信半疑說:“真的假的,中央??”
“對,這件事隻有我和市委書記知道,本來上麵的意思是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李書記語重心長,緊跟著喝了口茶,起身說:“我話就說到這,還是那句話,紀.委的工作,我不乾預。走了。”
李書記走了許久,梁康還坐在那若有所思。
他搞不明白,如果郭陽真有那麼深的背景,怎麼可能隻是一個鄉鎮級乾部?
就算他頂了老李的位子,也屬於正常啊。
可問題是,他也了解李書記這個人,無緣無故,他不可能編這種瞎話。
另外一個房間裡,看著對麵的郭陽,負責審問的兩個人橫眉豎眼的。
“到現在你還認識不到問題所在?”
“這就是你作為一名乾部的覺悟嗎?”
其中一人凜然道。
郭陽打起了哈欠,懶洋洋說:“你們想怎麼處理我都行,要是高興,把我開了也行,但就是彆跟我磨嘰,讓我趕緊回去睡覺吧,行不?”
“你這是什麼態度?當這是什麼地方?”
“如果你不端正態度,後果隻會更嚴重!”
兩個人一唱一和。
郭陽黑著臉說:“不行你們就申請開除我吧,他媽.的就是一個睡覺的事兒,把我當犯人一樣審,你們是有多他媽蛋疼啊?”
實在是忍不住了。
倆人被懟了個猝不及防,當場懵逼了,甚至彼此對視,都想詢問對方,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裡可是紀.委啊。
見過抗拒調查的,還真沒見過說話敢夾槍帶棒的。
“反了天了!!”
其中一人率先反應過來,當即拍起了桌子,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