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鶯歌麵色驟變,透出了蒼白,蒙著水霧的眸子無辜地睜大。
“公子……”
她輕聲細語,泫然欲泣。
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不少神玄學院的男弟子生出憐香惜玉之情。
“不認識。”
楚月麵無表情地道:“聽說是翠紅樓來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洪鶯歌眼眶通紅,水霧凝成了淚珠流淌下來,委屈的咬住了下嘴唇。
“葉姑娘,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洪北峰怒道。
“提一句翠紅樓就不尊重了嗎?”
楚月輕嗤:“既是如此,她適才為何要提,為何要不尊重人?難道這就是你等的家風家規?還是你們覺得翠紅樓不能提及,那翠紅樓又何其無辜,平白來遭受你們的侮辱?”
洪劍尊眯起陰鷙的眼睛,打量了一番侃侃而談的女孩,緊皺起花白的眉。
此女的口齒好是伶俐,不知不覺就讓洪府得罪了天底下的風塵女子。
雖說他瞧不上那些千人枕的女子,但不得不說枕邊風的厲害,若被天底下的風塵女子惦記上了,能夠撼動洪府的根基。
尤其是專門伺候王孫貴族的風塵女,那些可都是狠角色!
想至此,大把年紀的洪劍尊沒來的惡寒。
洪鶯歌、洪北峰兩人則被楚月堵得說不出話,歸根究底,翠紅樓確實是洪鶯歌先提出來的。
楚月氣勢凜然,言辭犀利,再道:“想要彆人尊重,就要懂得尊重彆人。”
洪北峰是個武夫,憋了半晌,赤紅著臉說:“你這是詭辯!不過,三長老教出來的徒兒,也隻能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了。”
“是……嗎……?”
楚月聲音微沉,氣勢凜冽。
碎發輕遮住銳利如狼的眼眸,右手乾淨利落的抽出了纏在腰間的飲血劍,另一隻手輕車熟路的從雲鬣寬大的袖口深處掏出了一貼生死戰書。
金光刺目的生死戰書,丟在了長空中。
戰書懸浮,字符躍出。
楚月朝前踏出一步,微抬起下頜,鋒芒畢露的飲血劍在地上拖了會兒,摩擦出火星,而後便桀驁將劍扛在了肩上。
“那不如,滾來一戰?”
楚月邪氣的歪著頭,美眸閃爍著嗜血的光弧,滿身戰意如燎原之火。
四下裡,隻響起那鏗鏘之聲,隨後是寂靜如斯!
生死戰書散發出刺目而神聖的金輝,懸浮在楚月和洪北峰之間。
洪北峰一身橫肉,雄赳赳氣昂昂,相當的魁梧。
特彆是凶光畢露的眼睛,仿佛能把三歲稚童給嚇哭來。
相比較之下,楚月身形薄弱,偏生就是這清瘦的武體,爆發出了浩瀚的戰意,令洪北峰為之一顫!
生死戰書,事關重大,保不齊就要丟了小命的事,饒是洪北峰看不上楚月,也不敢隨便應下。
反觀雲鬣,寬大的袍袖裡還灌著涼風,他茫然地看著楚月,腦子裡生出了疑惑。
小楚丫頭怎知他帶了生死戰書?
周圍的弟子們,見此情形,聚在一起討論:
“還彆說,這有什麼師父,就有什麼徒弟。”
“看來雲劍尊這動輒就生死戰書的傳統,是要被葉師姐傳承下去了。”
“……”
卻說生死戰書的金輝下方,幽閣門前,儼然形成了僵局。
楚月的一把飲血劍,生生扛出了戰斧的狠絕暴戾!
洪劍尊瞅瞅雲鬣,又看看楚月,不甘示弱地說:“三長老,你這徒兒還年輕,玩劍更是不行,就彆讓她出來招惹是非了,劍意都沒開出來的劍客,還是劍尊之徒,挺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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