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神情溫婉,微微攤開了手,“穿上你們的新衣服吧,都是為你們量身定做的。”
小書童在旁側打了個抖兒。
九長老才是黑芝麻餡的祖宗吧。
紫苑弟子看看箱中內甲,又看了看甚是溫柔的楚月,逐漸懷疑人生。
“這他娘的是衣裳?”
紅衣少年嗷嗷大叫:“這他娘說是劊子手的刀都不為過吧。”
他還想囔囔抱怨,就被披風少年和九尺壯漢捂著嘴給拖了下去,生怕惹怒了新長老。
“是你們自己穿,還是我來幫你們?”楚月似是沒有聽到那些哀怨,笑著問。
“弟子自己來,就不勞煩長老費心了。”披風男子吞了吞口水,喪著臉說。
“如此,甚好。”
楚月越笑,他們越是毛骨悚然。
然後,楚月望向了竹床上的木乃伊,紅唇微動,聲至咽喉尚未出,就見那李苑主突地精神抖擻搖頭的動作堪比撥浪鼓,說話也不氣若遊絲了,快速的令人咋舌:“九長老的好意李某心領了,李某就不和弟子們搶資源了,新衣裳就留給這些還年輕的弟子吧,夜色已深,李某告辭。”
李苑主給了個眼神,兩側侍衛抬著竹床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楚月:“……”
她隻是想問問,這李苑主的傷如何了……
“長老姐姐,我們還是跑圈吧,不穿這些新衣服了。”小蘿哀怨地說。
楚月揉了揉小蘿的頭,長指又彈了彈小蘿手上的毒蛇,心疼地說:“跑圈太辛苦了,你們歇息歇息吧。”
小毒蛇望見楚月麵上的笑容,都跟著打了個激靈,縮回了小蘿的袖衫裡麵。
小毒蛇隻覺得,人類果真是最為可怕的生靈。
尤其是眼前的這位。
被稱之為怪物的紫苑弟子,在她麵前,都是良善之輩了。
楚月立在箱旁,待所有紫苑弟子都愁眉苦臉的穿上了新衣,說道:“新衣服很不錯,確實很適合你們,看起來也更加惹人愛了。”
被黑鐵內甲壓彎腰的眾弟子:“……”
楚月繼而道:“調整完三日,以後身穿新衣每日兩千圈,在酉時前跑步。再過半個月,都準備下北境比試的事情。”
紫苑弟子一片怨聲載道,人間不值得。
“都去歇息吧。”
楚月話音才落,弟子們跑得比兔子還快,活像是大白日見到鬼。
小書童望著紫苑弟子的背影,想著今夜不能數圈,略顯落寞,隻怕將會難眠。
……
夜深,涼似霜,風未眠,輕打紫竹林。
沙沙作響聲,如樂音,入耳來。
末了。
楚月眸色黯了下去,迅速回到風華宮,麵龐不苟言笑,喊來蕭離、薛城兩人,在偏殿屋中一同商榷蕭懷罡所說的當年之事。
“功高震主?鳥儘弓藏?”
蕭離猛地皺眉:“小月姐姐,雖然我不知道當今聖上為何在這五年對你的遭遇不聞不問,但他不像是這樣的人。”
“確實如此。”
薛城點頭,嚴肅地道:“阿月,吾皇心懷黎民,都有目共睹,鎮北軍之事是他的痛。”
“我亦如此認為。”楚月點頭,眼梢流光暗閃。
慕傾凰的事情,她不告知蕭離和薛城,實在是因為背後牽扯太多的錯綜複雜。
有時,知道的越多,並非是什麼好事。
當今皇帝、蕭將軍、羅丞相、國師司妖烈,這四人守著慕傾凰不幸的身軀很多年。
若真有人要害慕傾凰,絕不會是他們四個!
“阿月,那你的意思是……?”薛城嘗試性地問道。
“若是當今聖上所為,他極有可能是因為擔心鎮北軍群龍無首,往日又樹敵太多,在長安恐怕會遭受他人之欺辱,故以此方式,讓鎮北軍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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