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應著這些人,和風悲吟並肩走回了慕府。
“月月。”
風悲吟欲言又止:“我的父親……”
“我知道。”
楚月說道:“把事情交給我,你不用操心,照顧好自己就行。”
風悲吟隻好作罷,不再言語,想對著楚月毫無負擔的笑,便用力的扯開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彆笑了,像個傻子。”
楚月故作輕鬆的瞥了他一眼,方才鎮定自若地回到慕府。
直到慕府的大門合上,她站在庭院深處岩石林中,整張臉都沉了下去。
“小葉子,這風雷到底是好是壞?”軒轅修問。
破布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說的那些故事,好像都是真的。”
楚月眯起了眼睛,啞聲說:“不要去相信鱷魚的眼淚,那是世上最廉價的東西。至於風雷所說的那些故事,真也好,假也罷,我都會去查證,但目前為止,他像是故意給我線索的,又或者是看到我把葉無邪帶進慕府,害怕東窗事發,所以想提前把自己撇乾淨,但沒有這麼容易的事!”
“既然風雷想讓我成為他的下一步棋,利用我,控製我,掣肘我,那我也可以讓他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劍,在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是他應當走向死亡的那一天!”
楚月露出殘酷的神情,眼裡閃爍著極端的嗜血的光弧!
既然風雷要在刀光劍影布一局棋!
那便看看,這一盤棋,她與風雷,誰才能笑到最後吧!
慕府深深,陽光正好。
楚月輕吸了一口氣,眸底的鬥誌昂揚堅定如鐵,體內即將沸騰的血液隨時等待著殊死一戰!
她獨自調整好了呼吸和氣息,又用神農之力淨化掉了風雷斷掌所溢的血腥味。
直到處理完一切,才準備故作輕鬆自若地回去見家人們。
她沿著府內鋪了鵝卵石的小道朝前走著。
不出百步,便見楊柳樹下有一人坐在輪椅之上。
男人儒雅沉穩,氣質溫和如玉。
其腿上蓋著一層灰褐色的絨毯,雙手捧著一本古書觀看。
看至末尾,便翻了一頁泛黃的紙。
翻頁聲索索而響,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聽不到塵世的雜亂之聲。
楚月的雙足停在輪椅背後,在麵對這個男人之時,眉梢染上了些許的敬意。
神玄閣老。
徐荒言。
母親的戰友。
“徐叔。”
楚月低聲道。
徐荒言又翻了一頁,不經意地問:“聽慕府的侍者說,你去見了風武城主,風雷。”
“是。”
楚月毫不避諱地點頭應道。
徐荒言放下書,手放在輪椅之上輕按暗格,輪椅便轉了個方向,使徐荒言正對著楚月。
“阿月。”
徐荒言滿目擔心之色:“他非善人,不要去相信他,上一輩的恩怨,不該把你牽扯其中,徐叔希望你活的快樂一點,為你自己而活,而非是彆人。”
“那不是彆人,是我的母親。”
楚月執拗地道:“所以說,徐叔你知道一切,但從未告訴母親,也不願告訴我?”
徐荒言輕歎:“藥神宗主,女武神謝青煙,無眠宗聖子,這些豈是你能撼動的?徐叔知道,你非膽小如鼠之流,也非貪生怕死之輩,隻要你想做的,哪怕再苦再難,你也會去做,就算豁出去了這條命,你也要做到。但前路難,難於上青天,敵人之強,如天穹覆塵埃,豈是蚍蜉撼樹可以打破掉的。”
楚月抿唇不語。
徐荒言見她固執如此,隻得長歎一聲,憂心忡忡地說:“你若執意,徐叔絕不會阻擾你,但你要記住,風雷這個人,不可信,不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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