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隱世幾十載,如今出世之時這般聲勢浩大……咳,咳咳……”
秦錦年青衫著身,虛弱的坐在椅子之上,掩著唇輕咳了幾聲後,緊盯著楚月的眼睛說:“楚爺,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不得不防。”
“是得好好防著。”
楚月輕點了點頭,微挑起細長的眉梢,眼底漸湧出可怕的肅殺之氣。
而後,都回房休息,為稷下學宮的操練演示去養精蓄銳。
……
次日,晨曦。
抱枕不在的時候,楚月一向是淺眠。
稍有動靜,就容易醒來。
楚月昏昏沉沉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看去。
血翼少年蹲在床邊,正歪著頭看她的睡顏,身後的一雙羽翼,將外頭的曙光給徹底遮住。
黑魆魆的羽翼陰影裡。
楚月揉了揉太陽穴,忍住揍人的衝動,耐心地說:“以後進來,要敲門,知道嗎?”
“我敲了。”
少年天真無邪:“敲了祈福山的門。”
楚月:“……”她真怕自己不是死在李蓮城的手中,而是被血翼少年和魔靈之流給整得心肌梗塞而死。
少年討好賣乖的把千行神卷遞給了楚月。
楚月將其打開,就見千行神卷內映照著的不是陸峻嶺父女,而是一輪掛在夜空當中的皎潔月亮。
“好看嗎?跟你的,名字一樣的月。”少年眼睛閃爍著光,仿佛在期待嘉獎。
一刹那,楚月的神情呆滯到宛如風中石化,額角頓時落下了無語的黑線。
好在過了會兒後,千行神卷就不再對著皓月星空,而是對準了陸峻嶺父女二人。
陸峻嶺帶著女兒輕車熟路的走進祈福山,說:“帝軍的這些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具冰棺內不中用的活死人了,不過還是能把他們的力量渡給你,隻要用結界雷火連人帶棺的焚燒掉血肉就行,至於他們的骨頭,還是有用的,到時候給你打造一副極好的兵器。”
“爹,用完了這幾具冰棺,我就沒有淬煉之物了。”
“沒關係,你蓮叔會給你找很多的人來淬煉,特彆是那葉楚月,聽說,她的骨血,是極佳的好東西。”
“那就好。”
“到時候,你嫁給無眠族的聖子,成為尊貴的聖子妃,又是帝軍司一等戰將,那才是真正的風光無限。”
“葉……陽呢?”陸藍的心思有些掙紮,葉陽的好她都看在眼裡,雖說知道自己遲早會成為聖子妃,但真到了這一天,想到葉陽還是會有幾分源自於人之常情的不舍。
“聖子妃和葉陽之間,你傾向於誰?”
“聖子妃。”
“那就是了。”
陸峻嶺露出了慈父的笑容,伸出手輕揉了揉陸藍的頭部,望向冰棺的眼神漸漸變得狠戾無情,冷血似野獸般。
接下來,就是殘忍的淬煉過程。
楚月將千行神卷收起,掩去眼底滔天的嗜血暴戾。
帝軍司指揮部,操練演示的戰鼓響起,震徹方圓五十裡,始終未曾停下。
弑鬼塔,傳來了高級指揮官的聲音:
“帝軍三十九部,到演武場集合,乘靈鳥前往稷下學宮。”
帝軍司的共用演武場,占地麵積尤其之大,乍眼望去如同廣袤的平野草原般,足以容納三十九部的軍隊。
弑鬼塔坐落司內東南角,前是演武場,後為祈福山。
震耳發聵的戰鼓響徹陰霾天,弑鬼塔尖聳入雲霄,儘顯出雄渾磅礴之態。
鼓音入耳,楚月的神情頗為恍惚。
在很多年前,她也有那麼那麼一個戰鼓。
帝鼓,能夠號令彼時帝域的全部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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