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英俊瀟灑美男子藥水,服用此藥,你將全身無力半年,非但如此,還有辟穀丹的藥效,就算你不吃飯,還能活得好好的,能延續半年之久。除此之外,亦可提神洗腦,保證你每晚每晚都睡不著,還會比誰都清醒,在清醒中發現自己的肮臟不堪和失敗,那才是最難忘的,李宮主,我說的可對?”
李蓮城的咽喉被神魔契牌瞳堵住,完全說不了話,也合攏不了嘴。
但他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清醒,這種極度的清醒讓他陷入了無儘的恐慌。
對於一個失敗的閹人來說,清醒,無異於是殺人誅心。
楚月淡漠地望著絕望中的李蓮城,心底卻無勝利的痛感。
哪怕犧牲最少的勝利,也是建立在有人犧牲的情況上。
即便把李蓮城五馬分屍,淩遲千千萬萬遍,也換不來她的晏師姐。
楚月垂下纖長染血的睫翼,淺紫色的眸霧蒙蒙的蔓延開了一圈隱忍沉痛的緋色,連帶著眼梢邊沿都是緋紅的顏彩。
她的指腹撫過右手腕部的九龍魂鏈,昔日種種曆曆在目,淚珠控製不住地往下掉落。
仔細想想才會發現,原來早在神玄學院,晏紅鳶看她的眼神就有過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難怪她在晏紅鳶麵前不由衍生出惺惺相惜之情,那都是來自於夢與夢的羈絆。
姐姐。
若不回頭,如何才能與你相逢?
……
楚月悲從心起,身旁的男人將她攬入了懷中,武神境的本源真力似海嘯般灌入了她的體內,溫暖著她。
“稷下學宮,還有一名武神。”夜墨寒道。
楚月輕吸了吸通紅的鼻子,點了點頭,看向稷下學宮的最後一位武神,正是始終都戴著如墨鬥篷的那一位。
白護法道:“你若願歸降,夜劍帝與葉戰將或許會留你一命,讓你有繼續報效淩天的機會。”
“報效……淩天……?”
鬥篷之下,傳來極度沙啞的聲音。
那人朝楚月走去。
沐鳳鳴、血護法等人都下意識的護在了楚月的麵前。
“讓她來——”
楚月淡淡出聲,眾人這才漸漸退至旁邊,卻沒對這位稷下學宮的鬥篷武者放下戒心。
對方停在了楚月麵前三步開外的地方,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晏師姐,你為了她葉楚月連命都不要,為了護她,把我們都給算計進去了,你好狠啊,我們在你眼中,永遠不及她葉楚月……”說到最後,笑聲滿是苦澀和自嘲。
這話,讓四周武者一頭的霧水。
那人抬起了戴著黑色皮手套的雙手,將手套摘掉後,露出了刀疤錯綜隻有紅色筋脈的手。
皮膚很薄一層耷拉在骨頭上,沒有多少血肉,隻有突兀的血筋叫人毛骨悚然,同時又白到病態,頗為嚇人。
這隻手,摘掉了厚實的鬥篷,露出了血筋縱橫交錯的臉龐,一隻眼是神魔瞳綻放詭異的金紅之光,一隻眼睛是狼瞳,血霧彌漫似野獸,滿頭灰白如枯草的發絲隨意地披散著。
楚月緊眯起了眼睛。
雖然難以分辨清對方的臉龐,但從眉目當中,依稀可以認出是神玄學院的故人。
舊時神玄學院,幽冥弟子中,晏紅鳶所率領的三十六煞名震十大學院和各國。
這位獨孤蘭,便是晏紅鳶麾下,三十六煞之一的幽冥弟子。
獨孤蘭雙瞳落淚,緊盯著楚月腕部的九龍魂鏈。
“晏師姐,當初神玄學院,我們為你出生入死打下三十六煞的赫赫威名,後來北境戰台你要離院去往稷下學宮,吾等生死不棄,永遠追隨於你。我們在你晏紅鳶的眼裡,隻是你用來博取李蓮城信任的賭注罷了,你早便料到李蓮城會對葉楚月不利,也從未對稷下學宮忠心過,但我們為了你們父女二人的信任,卻都死的死,沒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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