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心男子都這麼說,好的時候海誓山盟你儂我儂,提褲子走人的時候就說隻是妹妹,王城,你太讓為師失望了。”宗主師父更怒了,一拂塵打在王城的頭上。
王城目瞪口呆,急忙解釋,“師父,楚妹有丈夫的。”
又一拂塵打下來。
“罪加一等。”宗主師父喝道:“感情你這是在鑽宗門規矩的漏洞?不讓你納妾,就上趕著當人小妾?該打!”
王城:“……”他已經……呆滯的麻了,真有種跳進婆娑河都洗不清冤屈的感覺。
“滅妖宗主,王兄所言沒錯,他與我師妹小月是不打不相識,屬於武者與武者間的惺惺相惜,並無半分男女之情,我願以山秀秀長老的身家性命起誓。”
“此話當真?”宗主師父這才信了半分。
夜罌點了點頭,“若有半句虛言,山秀秀長老不得好死。”
“那就好,那就好,小王啊,是為師誤會你了。”
宗主師父愧疚的用拂塵撫了撫王城頭上鼓起來的包。
夜罌被這對師徒煩得要命,漠然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王城,問:“抱夠了嗎?”
她並未患有咳疾,隻不過拿了太多的血液和魚鱗,元氣大傷而已。
當然,也是為了名正言順的離開那群人。
“你傷得很重。”
王城一本正經的把夜罌放到旁側的石墩上,蹲下來握住了夜罌沾著血水的足。
夜罌眉頭皺起,下意識的想要把腳抽回,卻被男人溫熱的大掌牢牢的握住。
許是常年練刀的緣故,掌心有許多薄繭,擦過夜罌的足部時,帶起了漣漪的酥麻感。
王城攥著自己的袍擺,將夜罌足上的血液和樹葉擦乾淨,並且從懷裡拿出了一雙新的靴子。
翠綠明豔的顏色,還鑲嵌著幾顆碩大的紅寶石,周邊甚至用金線勾勒出了大鵝的圖案。
這雙靴子,花費了他全身家當。
買的時候,攤子老板捧著這雙鞋,是這樣介紹的——
“兄得,買鞋嗎,讓女人感動到流淚的一雙鞋,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於是乎,王城心動了,並且掏空家底買了下來。
他微笑的望著夜罌,很期待的看著她感動的神情,流淚就不需要了。
夜罌低下頭,訥訥的望著這雙鞋,心裡隻有近乎嚎啕的一句話:好他娘醜的鞋啊。
紅配綠,賽狗屁。
這配色和大俗的點綴裝飾,簡直是在強jian人的眼球。
王城見她如斯感動,心裡多了一絲欣慰。
“砰砰砰砰砰。”
就在這時,十裡之外的開天宗,發生了十二宗的“互毆”事件。
打得你死我亡。
戰得驚天動地。
一道道火花帶著泥土飛濺在長空。
硝煙逐漸彌漫開。
武神之氣形成的風暴席卷百裡路。
宗主師父瞠目結舌,“這是咋了?死去的開天宗長老詐屍了嗎?”
夜罌笑望著開天宗上方天穹的硝煙,滿意地道:
“收工了。”
她以人性貪婪為棋布下一場死局,好坐收這漁翁之利。
“收工?收什麼工?”
宗主師父茫然得很,完全聽不懂夜罌話裡的含義。
下一刻。
夜罌抬起雙足,踩著積草的泥濘朝著十裡開外的開天宗走去。
麵具之下的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淡淡然的模樣,透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王城低頭訥訥的望著手中的鞋,思考了好一會兒便雨過天晴般豁然開朗。
這地上如此的臟。
夜罌姑娘大抵是怕糟蹋了他的心意才不穿的。
旋即。
王城眉開眼笑的背著刀捧著鞋跟上了夜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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