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周而複始。
“萬劍山弟子籍不好脫。”
楚月負手而立道:“關乎此事,我會讓人前去萬劍山。提魂燈事,隻希望是李太玄一人所為,而不是整個萬劍山都能如此狠毒。老朽相信,萬劍山不會為難有著赤誠之心的諸位,難不成還會惱羞成怒或是殺人滅口來截殺你們?”
此話一旦出口,就相當於是趙追嶽等人的保護傘了。
如若他們出事,便是萬劍山心中有鬼。
萬劍山非但不能責怪刁難趙追嶽之流,還得護他們姓名。
但偏偏這些人的存在,充滿著未知的因素,對著萬劍山有巨大的威脅,時刻相連著提魂燈這等隱秘之事,隻會叫萬劍山高層恨得牙癢癢,巴不得除之而後快,卻還得保護這些人,仿佛形成了一個難以破解的死局閉環,而運籌帷幄者,是這位隱老。
劍星廣場這一次的博弈,不管心理還是籌謀,她都搶占先機,料事如神,隻快一步,就讓萬劍山得強顏歡笑,乖乖吃了這啞巴虧。
“吾等,跪謝老先生以德報怨的救命之恩。”
趙追嶽帶著劍客們齊刷刷地下跪,麵朝楚月,抱拳低頭,恭恭敬敬哪敢有半分懈怠。
廢墟四方,修行者們陸陸續續地屈膝,作揖朗聲道:“吾等跪謝老先生救命之恩。”
隱老所救之人,又何止是趙追嶽。
張宴把玩著已經毫無用處的破陣塔,一雙狹長的丹鳳眸,幽邃清冷,饒有興味地望著黑壓壓跪下的群人和九霄之上迎風而立的楚月。
“如你這樣的人,若是去了上界,上界又該會是怎樣的一番熱鬨呢?”
張宴的鬥笠之下,薄而紅的唇噙著一抹似笑非笑。
而這時,李太玄的真身一路慌慌張張地逃竄到了萬劍山。
“師兄,師兄,救我!”
“我還能東山再起的。”
“我定能要那雲烈不得好死。”
李太玄的真身血影斑駁,宛若亡靈,還因搏命逃亡而留下了不少觸目驚心的豁口。
寒山之巔,傅蒼雪淩風而立,似等故人來,背對著張牙舞爪歇斯底裡的李太玄真身。
“太玄,你不該,不聽話。”傅蒼雪歎了口氣。
李太玄著急萬分,聲線沙啞到極致,真身搖搖欲墜。
“師兄,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那雲烈手段狠辣,心思歹毒,她步步算計,實乃有詐啊!此人矛頭直指萬劍山,師兄,等我真身蘊養修補完畢,我定會替萬劍山報今日羞辱之仇!”
“你錯了。”傅蒼雪打斷了他的話。
李太玄疑惑不解地望著傅蒼雪。
便見師兄在皚皚白雪之中一寸寸地回頭看來。
神情、眼神出奇的冷漠。
“師兄?”
“太玄。”傅蒼雪歎聲道:“你作惡之事,不該連累萬劍山的。你記著,昔日劍魂,今朝天誅地滅之陣,都是一人的惡念所起。師兄,護不住你了。”
“不——”
李太玄瞪大了眼睛,“師兄,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為了萬劍山啊。”
“不是師兄不想留你,而是萬劍山開了最高會議,一致通過,剔除掉你在萬劍山的長老籍,並且要加以安撫受驚的劍星廣場劍客。而且,已經上報判官府,這會兒,萬劍山外都是準備緝拿你的精銳。一旦上了斷骨台,你的真身就要經曆生不如死的刑法。太玄,師兄弟一場,提前告知你就已是仁至義儘,往後,且好自為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