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聞言,臉色發黑。
這廝把石凳子當成她了?
更何況,什麼叫跟了她?
錢玉瑤用手捂住了臉,不忍直視兄長喝醉酒後的憨傻模樣,實在是丟人,像是個現眼包。
“來,這杯酒,哥敬你,日後隻要有你喝湯的,就要讓哥吃肉知道不?”
楚月額角黑線排排落,一度懷疑這廝是故意的。
陸猛和君子堂的季陽、海少清等人笑得人仰馬翻。
“陸猛,彆笑的像個弱智。”
錢燿舵瞪向了一方酒壇。
陸猛笑不出來了。
楚姐好歹是個石凳子。
他這倒好。
直接是個酒壇了。
哪知錢燿舵視線一挪,從酒壇之上挪開,且從手裡拿出了幾張廁紙。
得了。
酒壇都是高攀了。
“錢燿舵,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老子跟你拚了。”
陸猛如野獸般直撲了過去,和錢燿舵扭打在了一起,吃了好幾口雪。
錢燿舵清醒了幾分嗷嗷大叫,“猛子兄,你作甚,咱倆是兄弟。”
他一副要護住自己清白的模樣。
淩秋遠、趙策安、秦邵華這些人毫無顧忌,哄堂大笑。
笑看風雪嬉鬨。
今朝夜許是日後會無儘緬懷的青春。
雲子君訥訥地望著這一幕。
她鮮少來此處。
竟不知。
這一夥人,就是這樣的溫馨。
沒有血親關係,倒像是家人一樣。
她扭頭看向楚月的同時,楚月在看向她。
楚月右手伸出的瞬間,出現了一方黑色的大氅。
她把大氅披在了雲子君的身上,“雲統領,能入本王麾下,不是易事,正如這條路,不是平坦好走的路。摘星樓之事,你做得很好。如若摘星樓把人送了出去任由踐踏,那麼,摘星樓也不必存在直接夷為平地好了,到時候堵不住悠悠之口,這勢必會成為攻回你我的回旋劍。你我既入同一個陣營,便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王在相信你的時候,請你務必信任本王。這世上之事瞬息萬變到讓人措手不及,哪怕神機妙算之智囊也不能保證,本王更不能做到事事完美。但有一件事,本王能向雲統領和在座的諸位保證,隻要本王還活著,就願以吾之血肉護諸位一回。”
雲子君感受到大氅上的溫暖,那是特地用精神之力烘熱了的大氅。
青雲廣場之上的眾人俱都看來。
收起笑意,滿麵凝重。
“殿下。”
淩秋遠扯著唇笑:“我廢物一個,今朝風光,拜殿下所賜。若能回饋殿下,就算殞命,也是一種福氣。”
趙策安眼睛發紅,沉悶的聲從嗓子眼出來,“成為第一軍統領後,家中病母身體日漸好了,若非殿下,母親隻怕很難熬過這個冬天。殿下,能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策安之榮幸。”
“若非殿下,隻怕我還在陰霾之下靈魂漸漸扭曲直到徹底淪為病態之人吧。”
李守珩側目看來,紅著眼睛笑,“殿下,我曾以為與天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後來才知,你帶我來到光明處,才是人間至高。”
“………”
雲子君聽著那些人的聲音,都是不為人知的故事。
原來……
她曾經所不屑的葉楚月,改變了這麼多人。
世人輕楚王為下界凡女,又何曾想過,凡女尚能救人於水火,自詡高貴之人為何要獨善其身去隔岸觀火還怡然自得?
“好了,不矯情了,來,喝酒。”
楚月拿出了寒蟬酒,混合神農之水,使得幾壇寒蟬酒變得成百上千了。
淩秋遠問:“殿下,這酒,怎麼這麼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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