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為何沒有告訴姚敏柔,今天來金玉樓到底是做什麼的?
她怕她早就跟兒子暗通款曲,要是知道了,再把消息通給她兒子,兩個人做出什麼醜事來,逼她點頭答應,到時候,她就能被氣死了半條命去,她兒子的名聲也要被姚敏柔給毀了。
想起兒子,姚氏忍不住害怕:“你哥他,不知道今天這個事吧?”
周婉瑩被訓斥地眼圈通紅,要哭不哭地:“我沒跟哥哥說,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姚氏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她上前心疼地拉著女兒的手:“瑩兒,娘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兄妹兩個,算娘求你們,彆給我添亂,行不行?”
周婉瑩能說什麼呢,她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娘對表姐好,原來,一直都是有所企圖。
雖然,雖然高嫁到安國公府,以後的日子也是榮華富貴,風光體麵的,可是,她始終覺得,哥哥跟表姐,郎才女貌,才是天生一對吧。
姚敏柔被姚氏趕出了房門,叫她去接近溫明遠。
她在走廊站了好一會兒,想起夢中的事,她穩穩了心神,剛好看到走廊儘頭,溫明遠正臨窗,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緩緩走了過去。
溫明遠聽到動靜,立刻回頭,見著是她,眼裡浮現出冷酷來,眼裡還很是困惑,看她也不像死皮賴臉的姑娘,為何,還又硬往他身邊湊?
“溫世子,我們做一個交易吧。”她抬起頭,看起來軟弱單純的麵容上,帶著十分冷漠的堅定之色。
溫明遠有些意外,俊雅地臉上,不禁露出諷笑來:“你和我,談交易?”
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蔑視,姚敏柔不禁紅了臉,她深呼吸,鼓起勇氣來:“是。”
溫明遠覺得很有趣:“你能跟我做什麼交易?你,好像就是壽昌伯府過繼的第一個兒子留下的遺腹子吧,你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跟我做交易?”
姚敏柔再次被羞辱,不禁有些生氣:“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麼,你這個人說話,為什麼總這樣陰陽怪氣的,還去定性我是什麼樣的人,自以為是,唯我獨尊,簡直非大丈夫所為。”
溫明遠一挑眉,儘顯嘲諷。
姚敏柔見著,就覺得眼熟,剛才溫玉惜不就是這樣的動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真是有意思,好啊,我就給你個機會說說,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姚敏柔要說的話,很是大膽,她不禁左右看看,見無人發現,才走前一步,悄聲說道:“我知道你無意娶續弦夫人,隻是因為國公夫人年紀大了,心裡放心不下你總是孤家寡人,才想逼你娶個妻室,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做你名義上的未婚妻,當你心儀的那個姑娘出現以後,咱們就商量個借口退親,彼此再男婚女嫁,各不相乾,怎麼樣?”
溫明遠喜歡的那個姑娘,幾年也才十四歲,她嫡母打算留她到十六歲再出嫁。
隻有這兩年,她等得了,也一定能想出從德貴妃等人魔爪中逃出的辦法。
溫明遠愣了一愣,皺起眉來:“姚姑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難道不知道退婚對一個女人終身幸福的影響有多大?”
姚敏柔忍不住苦笑:“我自然知道,可是,以我現在的處境,跟你達成這個交易,是最好的辦法。”
溫明遠也想起個人來,同樣是那樣的身不由己,低垂眼眸想了想,窗欞的光線,在他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這個人,這般英俊儒雅,貴氣不凡,怪不得這麼多年輕的小姑娘,都願意擠破頭給他做續弦。
“你可想清楚了?”溫明遠深黑的眼眸,正色看向她:“若你是將來退婚的話,你恐怕就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