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慶本來就是退伍回來的老兵,骨子裡帶著正義。
雖然平時媳婦不著調兒子混不吝,但起碼都是親的,且沒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大差不差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原想著兒子能跟老師傅出去跑貨運,日後生活也能有個指望。
畢竟這年月,握方向盤的可是難得的好工作。
誰能想到,這個混小子根本就騙了他們。
不僅運輸隊那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糾結了一群小青年,在外麵拉幫結派跟人學著搞起了小團夥。
這要是搞不好,可是要挨槍子的大事啊。
許國慶打聽出來這些事後氣的氣血翻湧,順手抄起手邊的茶缸子就砸了過去。
老爹速度太快,許建北根本躲不開。
好在因為暴怒沒了準頭,茶缸隻砸到了他的肩膀,但也疼的他直哼哼,哎呦哎呦的開始叫娘。
肖開鳳剛聽到消息從衛生所回來,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幕。
嚇得魂都要飛了,嗷嗚一聲撲過去擋在兒子麵前。
“許國慶你瘋了?兒子犯著你哪根筋了,你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許家幾個兒子雖說不是有多疼媳婦,但在老娘的熏陶下,也沒覺得女人就比男人矮一截。
所以這麼多年,許國慶也沒怎麼對媳婦紅過眼。
倒是縱的肖開鳳以為自己在這個家裡就是說了算的那個,惱起來也是一點不怵他。
許國慶砸了兒子一下,氣還沒消,顫著手指著被肖開鳳護在懷裡的兒子。
“你問問他都乾了什麼好事,我沒打死他,都算是念著這是親生的份上了。”
肖開鳳可是把這個兒子當寶貝疙瘩一樣疼,哪裡會信兒子能做什麼壞事。
“他一個孩子能乾什麼壞事,許國慶你要是看我們娘倆不順眼就早點說,我帶兒子回婆家去住,也省得你在外麵受了閒氣回來就撒到我小北頭上去。”
許萍在旁邊坐著,剛才許國慶扔茶缸時她想攔了,可惜沒攔住。
正要上去勸三哥有話好好說,肖開鳳就衝進來了。
聽到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許國慶,她這個妹子也看不下去了。
張口道:“三嫂你總要問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我三哥也不是那暴脾氣的人,總不會什麼事都沒有就胡亂對孩子動手吧。”
肖開鳳剛才隻顧著護兒子了,根本沒注意屋裡還有其他人。
許萍一開口,她才看見小姑子和大房幾兄弟也在。
這麼多人在屋子裡,看見許國慶打兒子都沒人攔一下,這是要看著她的小北被打死嗎?
“能有什麼事?我小北那麼懂事聽話的孩子,平時在家裡也沒跟他爹有過什麼衝突。倒是你們幾個一來,他就差點被他爹打死,肯定是你們幾個挑撥了什麼。”
說完抱著許建北就大聲嚎哭起來。
“我可憐的兒子啊,在外麵工作吃不飽睡不好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回家,就被那起子沒安好心的給挑撥著差點給打死了,咱們娘倆的命咋就這麼苦啊……”
肖開鳳本來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主,如今覺得自己抓到理了,更是撒潑打滾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她嗓門尖細,如今家裡住的又是筒子樓,七八家人共用一個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