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暄暄仰頭望著星空:“什麼廢話什麼星?都這時候了,你能彆說廢話看流星了麼?”
秦風沉默了,轉了話鋒:“往前走罷。”
陸暄暄和秦風終於來到了那座孤零零的木屋前,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有一座孤獨的木屋立在林子裡,木屋裡頭亮著燈,門推開,出來了一個獵戶打扮的男人,秦風和陸暄暄把公鹿卸下,幾乎要散了架的陸暄暄直接坐在了木屋門邊的樹樁上歇息,她從頭到腳沒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她揉著肩膀,見那男人先蹲下看看那馬鹿,這才站起身來,回了屋子裡拎出一條羊腿。
陸暄暄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塊羊腿肉。
就說這鹿雖已經長出強悍的犄角沒有鹿茸可取,可畢竟是這麼大的一頭鹿,還有鹿血,鹿鞭,鹿皮,才換了一條羊腿?這擺明了拿秦風當冤大頭。
秦風沒接,似乎也覺得對方給少了:“加十隻活雞。”
對方倒是個爽快人,直接告訴秦風:“加不了。”
陸暄暄期待著秦風揮拳。
她看熱鬨不嫌事大,在心裡暗暗叫囂:【他拿你當冤大頭,罵他呀,打他呀,跟他耍瘋癲呀!】
哪知道秦風隻是淡淡道:“那不要羊腿了,你想辦法幫我弄十隻活雞來,家裡的弟弟病......”
“弄不了,就羊肉,你愛要不要。不要我不收你這鹿了。”男人沒耐心的打斷了秦風。
這個人擺明了知道秦風有難處,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賣鹿,趁機狠敲秦風。
秦風竟是一笑:“行吧。”然後他扭過臉來,望著陸暄暄的身影:“娘子,明日咱們去街上把這公鹿賣了順便買活雞。”
“行。”陸暄暄知道秦風這話是故意說給男人聽的,她甚至可以在心裡篤定,秦風這麼說並不單單隻是為了和對方討價還價,而是委婉的告訴對方,我並非是不能光明正大拋頭露麵的人。
男人果然一愣。
陸暄暄走了過來,蹲在地上係著公鹿,添油加醋對男人道:“我和我相公本來白日裡做點小買賣事忙,他主要是喜歡打獵,以此為樂。我們不指著這個掙銀子。平日裡,我相公來你這裡賣也就是為了圖個路近方便,換些肉吃吃就罷了,可你要是老這麼拿我相公當冤大頭,以後我們還是白天賣去街上就好了。”
兩個人扛起了公鹿,男人攔在了陸暄暄的麵前:“彆走啊,有話好好說,不就是十隻活雞麼,這樣吧,你們把鹿留下,羊腿拿走,我明兒再給你們弄十五隻雞來。”
陸暄暄樂了:“你就是弄八十隻能下蛋的老母雞,我也不賣你了。”
男人見得陸暄暄立場堅定,又來在秦風麵前:“您瞧,咱們做了這麼久的買賣,也都熟識了,咱好好商量著,這樣,要不然我再加點銀子?”
秦風也樂了:“你這不是難為我麼,我家娘子都發了話,我怎麼好和你繼續做買賣呢。上回賣虎骨虎鞭虎皮,你隻給了我五兩銀子,和一件棉衣一件羊裘,當時想著衣裳正好我娘子能穿,我就沒和你計較,可這事我娘子聽後把我好一頓教訓,可我白天實在忙不開身,懶得去長街,好說歹說的,這次我家娘子才答應讓我賣給你,今兒你又同著我娘子的麵給我來這麼一出,咱們這買賣怎麼往下繼續做呀。”
秦風說話的時候,陸暄暄忍不住的回頭看他,他儘管臉上帶著麵罩,可唇間掛著苦笑,說話的語氣也輕飄飄的,她感覺他裝得是真像那種窩窩囊囊的妻管嚴。
陸暄暄和秦風就這麼扛著公鹿回去了。
陸暄暄扛著公鹿打了個來回,回到家裡的時候,她腦袋疼得幾乎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出了滿身的熱汗,身上黏膩得難受至極,想沐浴,又想直接倒頭就睡。
就在她糾結自己要不要沐浴的時候,秦風拎著一個大木桶走進來了:“先沐浴吧。”他說完了話,就去把燒好的熱水打來,將水倒在了木桶之中,人卻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直至最後坐在了炕邊:“快洗吧,你洗好了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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